第七章 茅屋敘舊(2 / 3)

卻是喬默涵看見父親受傷,跑上來驚呼。

天逸見喬凡被母親一掌打傷,又看了看地上那個深坑,張了張嘴巴,迷惑、驚愕地看向母親。

喬母看了一眼喬凡,麵露愧色,似是發自內心的一聲悠遠歎息,道:“唉!~凡哥哥,你這又是何苦!”

聽到這話,喬凡大喜,對著默涵搖了搖頭,表示傷不礙事。他興奮的心情溢於言表,緊接著,語無倫次著說道:“語貞,我還以為你死了。沒想到你......哈,太好了!這些年......嗯,十五年了!你,你過得還好嗎?”

喬母悵然一笑,笑靨中透著的滿是滄桑、悲涼,她輕歎道:“無所謂好不好,人生在世苦樂參半!現在你麵前的不過是一介村婦,一個孩子的母親而已。......‘喬語貞’,這個名字我很久沒用了。”

哼!

遠處傳來商勍宇的冷哼之聲。老仙人似乎還在為剛才的事情而氣憤,白花胡須被呼氣弄得一顫一顫。

喬語貞微笑著向著老仙人歉然說道:“商伯伯,不是語貞不想認你們,實在是......”說到這,喬語貞看了一眼身邊天逸,又道“商伯伯,凡哥哥,我們還是進屋說話吧!?”

商勍宇本就是直來直去的率直性情,聽見喬語貞軟語說話,心中氣悶來得快、去得也快。輕哼了聲,道:“哦,那多謝這位村婦了!”說罷,當先大步走進屋內。

老仙人看來還沒有完全氣消,話語中有些不善,喬語貞微笑釋然。

“狗蛋!狗蛋!”一陣呼喊聲遠遠傳來。隻見一粗衣挽袖的中年婦女走近前來,原來是鄰家景石嬸。

景石嬸見喬家院中來了客人,一個高個之人英偉不凡,還有一個女娃水靈喜人兒,她感覺出自己好像來的不是時候。於是,笑嗬嗬著對喬語貞說道:“天逸媽啊,原來你家有客人在啊,我來找狗蛋回家吃飯,哈哈......”說著,便惡狠狠地拎著狗蛋斥道“你這一天死哪去了,午間也不回家吃飯,現在都快吃晚飯了!”

狗蛋大感無奈,一邊被拉著往外走,一邊不舍得頻頻回頭張望。走得遠了還能聽見其哀聲著說:“阿媽,輕點!輕點!”

喬母送走景石母子,便和大家來到了屋內。茅屋簡陋,外間隻有三尺方桌一張,幾個長凳而已。喬語貞招呼眾人坐下,到了幾杯茶水遞於商、喬二人,以及還有小女孩喬默涵。

屋內一陣安靜,幾個大人似乎都想不到要說些什麼,也好像是到了嘴邊的話不知怎地又說不出來。

最終還是喬語貞找到了話頭,抬頭打量著喬默涵,輕聲道:“凡哥哥,這是你的女兒嗎?長得真可人!是你和秋玉姐姐的孩子吧?瞧她模樣倒似和秋玉姐姐小時候很像,隻是更靦腆多了。”

見得喬語貞誇讚,默涵小臉微紅,捧著茶杯,低下頭輕抿茶水。

喬凡心中滿是惆悵,淡淡一笑:“是啊,這孩子自來便內秀、靦腆的很~~~默涵,快叫姑姑。”

“姑姑......”聲音微小,猶如蚊吟。默涵羞澀著說道。

喬語貞不以為忤,含笑點頭。

“嘿~~說來喬丫頭你這兒子也不錯,嘖嘖!真是塊好苗子啊!......”商勍宇看著天逸兩眼放光,嗬笑道。

“商伯伯說笑了!我家天逸性情愚鈍的很,將來能在這田南、古峪一帶混口飽飯便不錯了!”喬語貞話鋒暗示針對,打消了老仙人接下來的話頭。

老仙人頓時吃癟,恨恨地哼了一聲,一口喝光茶水,徒自生著悶氣。

喬凡笑了笑,歎道:“語貞,十五年前你離家出走,三年後又聽說你身死雙劫星!我娘聽說後許多日子食不知味,消瘦了好幾圈。爹雖然不說什麼,但我看得出他心裏也是非常難過的。”

商勍宇瞥了一眼喬凡,嘴裏小聲嘟囔著:“我看最擔心、最傷心的是......”話到一半,老仙人又看了一眼兩個小娃,閉上了嘴巴。

喬凡、喬語貞二人稍顯尷尬。喬語貞道:“大伯、素姨近年來還好嗎?”

“他們很好,爹近日在閉關,似乎有望突破渡劫中期。娘的盡展慢了許多,一直徘徊在分神後期。”說到這,喬凡看了天逸一眼,又道:“你和林兄走了後,二老一直都在記掛著你,你回去看看他們吧!帶著天逸,對了,怎麼不見林兄?”

臉色瞬間慘白,喬語貞突然轉頭對著身邊的天逸說:“天兒,你帶默涵妹妹出去玩,娘有話和你商伯伯、喬叔叔說。”

一直聽著眾人說話,天逸多少也知道了些事情。原來娘是喬叔叔的妹妹,自己竟然和仙人們攀上了親戚,轉眼間就是仙人的侄子了,嘿嘿,而且還多了個仙界的小妹妹。

默涵被天逸拉著小手,猶豫了下,看了看父親,見他微笑不語,隨即紅著小臉跟著天逸出了屋門。

見兩個孩子出了門,喬語貞輕歎聲,道:“早在十二年前,林大哥便已經死了。”她雖語氣平靜,但身子的不住輕顫卻說明了她內心的悲傷和激動。

商勍宇、喬凡二人驚愕不已,一時說不出話來,屋內又是一陣平靜。

忽地,商勍宇灑然一笑,道:“哎~~可惜了,想那林小子當年也是個人才,瓊機派一脈在他手中也算有了繼承,哎,沒想到這廝這麼短命,可憐了這古老一脈。”說完,他見喬語貞麵色不悅,又不由哀歎:女生外向雲雲......

喬凡疑惑說道:“林兄修為高深,為人正直、行事磊落不羈!但當年,在雙劫星他卻為何要劫持巫仲族聖女,惹來追殺呢?”

喬語貞麵色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神色,歎道:“往事已矣,何必在提起徒惹傷懷!我現在隻想和天兒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就這麼看著他平平安安的長大、娶妻、生子,然後終老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