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裂嘴的粽子、人俑,然後是甕嬰,再者就是雙麵的人魚,現在又是四頭人身的怪物。
難道這座墓是個生化場所?從古代就開始研究的?可是這種概率簡直小之又小。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本身就是長成這個樣子的。莫非古代人的審美觀和現代人不同?可也總不至於奇葩成這樣吧。
這座墓室又是由金絲楠木壓製而成,所以我倚靠在墓壁上並無半點冰涼刺痛的感覺,整個墓室反而十分幹燥,甚至帶點檀香味。
我略微調整了一下心態,正準備打著手電冒死再去瞧個清楚,眼角卻驀的瞥到在我左麵不遠處的一個模糊濃重的黑影。
那黑影足有兩米高,且輪廓極其粗獷,絕不是人的身影。看到這兒我反而安下心來,因為自我進這墓來,似乎所有危險的東西都是長著個人的身子,兔怪、女粽子、甕嬰還有人魚,它們無一不是如此,被這樣一鬧我反而對人形的東西產生了極高的戒備。我大著膽子走過去,麵前的黑影逐漸清晰變大,當我看清楚它的樣子後不由深深的吸了口氣。
這玩意……忒******霸氣了!
隻見麵前的動物四肢如獅般健壯,後肢站地,前肢高高抬起,似乎要攀登著什麼,巨大的頭顱由於在高處,出於手電光亮的原因我看不清楚,隻依稀辨得它的角如枝丫般的鹿角。
這麼一件宏偉的俑塑真不知道尚處於農耕時期的古人是如何完成的。這爪子,這姿態,跟真的似得,如果能拉到外麵肯定能轟動全球,那金絲楠木明殿被發掘出來鐵定就是第九大奇跡。可惜被我無意觸動的水銀機關給毀了,也不知道成了幅什麼模樣。
我忍不住伸手摸去,直覺得手掌之下盡是絲絲的冰涼,且感覺這動物的皮毛不似看到的順滑光亮,反而……有點……凹凸不平?
想到這兒我不由得用指甲摳了摳凹凸不平的地方,竟被我生生從俑身上手掰下一塊東西來!
我頓時丈二摸不著頭腦,我隻不過是摳了一下,按道理這俑塑應當是青銅製成的,我忽然想起千斤閘女粽子的事,沒可能這麼脆弱吧?難道是年代久遠脆化的原因?
想著便低頭拿手電一照,卻見在我手裏的是一塊半個巴掌大的鱗片!那鱗片通體發黑,溫潤如玉,還發著點滴涼氣。這未免也太新奇了。而且這鱗片是長在一隻四隻腳的陸地動物身上,我可從沒聽過有這等奇怪的事。
將光投在我掰下鱗片的地方,隻見那裏果真空了一塊,隻露著一點黑色發硬的皮膚,而其他地方仍舊被鱗片密集的覆蓋著。
等等……鱗片?
人魚的身上也有類似的鱗片,這說明了什麼?同族?可是這倆家夥的體型差別也忒大了。
嘶嘶——
這是……是蛇吐信子的聲音?這麼幹燥的墓室裏竟然有蛇?
我慌忙轉過頭,卻不見任何靠近遊動的線型影子,隻聽的見那“嘶嘶”聲在墓室裏回蕩,似乎遍布著整個墓室。
敵暗我明,赤裸裸的劣勢。
我緩緩向後退,直躲在那巨獸的腹下,屏氣凝神注視著周圍的動靜。可過了許久,隻那聲音細細的響著,其餘半點可疑的身影也沒有。
連忙又用手電照了照俑塑的四周,昏黃的手電光下,我竟清晰的看到這俑塑無鱗的腹下有著一道極深的刀疤!
那刀疤雖然被緊緊的縫合起來,但也足有一厘米粗,長則足有十幾厘米,我伸手按了按,雖然俑塑年份極長,皮膚已經僵硬,但還是能感受到肌肉的張弛力。
難道……這是一具標本?
我腦子頓時有些轉不過彎來,隻是慢慢浮現出我在千斤閘上看到的浮雕的畫麵。我記得浮雕上有那麼一個刻得極其粗獷的動物,那動物的姿態與現在我躲避的俑塑的造型簡直如出一轍!
難道說……古代真有這麼大的動物?還有,如果說浮雕是真的,那麼我麵前的“俑塑”腹上這道猙獰的刀疤就是他們剖開這動物取血留下的。我還記得浮雕上刻畫著那些人喝完獸血後,身上紛紛出現密集的斑點,那種斑點像極了爺爺在回憶錄中,對麒麟隱的描述。
這巨獸真的是麒麟?世上真有麒麟這等神獸存在?它不是人們幻想出來祈福的神物麼?太亂了太亂了,怎麼可能會有這種荒唐的事?
我苦惱的揪著頭發,頭皮生硬的刺痛卻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的——一切我之前所認為不可能存在的東西,都是真的。
千斤閘上的浮雕已經驗證了一多半,幾乎就可以確定那上麵刻的都是真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