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萱皺起眉頭,露出疑惑之色:“哦?請教國師何以見得?”
“聖女想是見到燕雲十八騎威力了得,所以想要將其主人羅藝收歸帳下為我突厥效力是嗎?”
“確有此意,國師以為不可?”
“嗬嗬,聖女可知道,羅藝手下燕雲十八騎為何有那樣驚人的戰鬥力嗎?”
“關於這一點,目前正在中原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都說那燕雲十八騎個個都是超一流的高手,又會什麼‘十八殺神陣’,所以才那般了得。”
“哈哈哈哈,超一流江湖高手?十八殺神陣?……笑話,真是笑話!”那國師有些不屑地笑了笑,道:“超一流的江湖高手算什麼?還不就是個普通人嗎?一樣的久戰會累,棒打會疼,刀劈會死。怎麼可能創造那麼震撼的戰績?”
宇文萱變了變臉色:“國師是說燕雲十八騎根本就是修煉中人?”
國師麵色如水,道:“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怎麼說?”
“老衲說是,因為他們確實不是普通人。若按中原修煉者的分法,道家修士分為築基、靈動、出神、金丹、元嬰、入化、空冥、寂滅、渡劫這九個層次。老衲這樣說,聖女大概還不是十分明了。那麼打個比方,聖女經過七大薩滿的傳功築基,再以大草原聖藥雪山火玉蓮等奇藥聖品為藥輔修煉,經過三大神僧、七大薩滿聯合教導十餘年。到目前為止,聖女的修為大約是在金丹期左右。”宇文萱皺了皺眉,並沒有說話,而那國師接著道:“以聖女如此高的天賦資質,經過如此了得地教導和修煉,在十餘年間修成金丹,這以及幾乎不是人力所能辦成的事了,但是……”他話風忽然一轉:“燕雲十八騎這十八號人,卻是每一個都擁有至少金丹級的實力!”
宇文萱秀目一睜:“國師此言可是當真?”
“出家人不打誑語。”
宇文萱倒抽了一口冷氣:“這麼說來,這燕雲十八騎若是不能為我們所掌握的話,其危害之大,簡直不可設想。”她眼珠轉動,看來是在做什麼打算,但她又好象忽然想起什麼來:“可是國師,燕雲十八騎若真是金丹期的修煉者,怎麼敢造出那麼大的殺孽?”
“老衲方才隻解釋了‘是’字,還沒解釋‘不是’二字。其實燕雲十八騎雖然有如此了得的實力,卻算不得真正的修煉者。”那國師臉色如常,不急不緩地道。
宇文萱怔了一怔,奇道:“那卻是為何?”
“此事說來也是一樁異事,老衲若不是跟羅藝背後的玄清觀有些瓜葛,也不會知曉其中奧妙。”那國師閉上眼睛,好象回憶了以下往昔,這才說道:“中原道門但知有樓觀、龍虎、矛山等幾個所謂的名門大派,卻不知道有些避世不出的宗派也同樣有一些絕世高人。譬如這玄清觀便是其一。”
那國師說到這裏,歎了口氣,追憶道:“當初,老衲……我修煉小有所成,在突厥各部僧人和薩滿中罕有敵手,漸漸有些驕傲起來,心中自詡高手,便生出了南下中原之心,想會會中原佛道高人。於是,我不辭而別,離開師尊獨自南下,一路遊曆魏、齊兩國,那時候別說隋國,就連隋國的前身,也就是聖女的母國周國都還沒有建立。那時候,我一路遊曆,一路找上許多佛道兩教的小宗小派借討教之名跟他們比試,因為故意避開了肯定不能取勝的樓觀道,所以一路凱歌高奏。就在我洋洋得意,正準備從燕京回國的時候,我遇見了玄清觀的虛天。虛天是那一代玄清觀的大弟子,也是玄清觀七百多年來最傑出的弟子,我遇見他的時候,我二十三歲,他不過二十一歲;我那時候已然金丹大成,本已經是極為難得,可那虛天的修為更是進展得駭人聽聞,竟然已經初結元嬰。結果自然不必多說,雖然我手中持有突厥佛宗兩大至寶,但虛天卻也有一樣極為了得的寶貝能夠與我相抗,而這個時候,道行上的差距就凸顯了出來……我三招落敗。”
國師的臉上抽搐了一下,似乎這麼多年的修心煉性過去,也依舊無法讓他對那許多年前的一敗完全釋懷。他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道:“後來我與他許多的恩怨此時倒不必敘說……嗬嗬,我們一生相爭,到最後畢竟還是他贏了,因為就在差不多二十年前,他成功渡劫,已然飛升仙界去了。”他心情一定,說話也快了一些:“虛天不愧是虛天,他連飛升前都不忘為師門盡最後一點力,竟然將那天劫之力卸去了三分,注入到早已煉好,隻等加持法力的靈丹之上,結果煉出二十一顆隻有傳說中才會出現的乾坤造化丹來。這乾坤造化丹的功用老衲不說,想必聖女也已經明白了。沒錯,乾坤造化,此丹確實不負乾坤造化之名,它的功用之神奇,說來實在叫人不敢置信。一個剛剛築基的初修者,服用此丹之後,在高手的看護和幫助下,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便搖身一變,成了金丹級的高手……虛天啊虛天,我阿史那力也這一生也隻是輸給你了!”
宇文萱啞然無語,半晌才道:“既然羅藝背後的靠山如此了得,看來計劃不能照預先的實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