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可惡,該死的賊,本姑娘的錢包也敢偷,千萬別被我抓到你!”
林雨欣咬牙切齒地詛咒著那個偷走自己錢包和證件的扒手,開始懊惱不該一個人拍完戲偷偷跑出去亂逛,不但錯過了和劇組一起回湘南的航班,現在連機票都買不起了。
八月底的天氣格外悶熱,老掉牙的綠皮火車搖搖晃晃,車廂裏到處彌漫著一股怪味,林雨欣皺著好看的眉頭,心情差到了極點。
當她從車窗外收回目光,視線又一次瞟過坐在自己旁邊那個身影時,心裏更是湧起一陣莫名的惱怒。
她記得清清楚楚,從上車到現在,這個看上去斯文的家夥,已經吃掉了六個饅頭外加三隻雞腿,現在又在開始剝茶葉蛋!
“哼,就知道吃吃吃,難道本姑娘長得很醜麼?連看都不看一眼,肯定是個同-性戀!”
林雨欣心裏腹誹著,氣呼呼地扭過頭去不再看這個讓她充滿了挫敗感的家夥。
作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娛樂圈新人,林雨欣無疑是非常幸運的。沒畢業就被國內一位慧眼識人的大導演看中,接拍了一部武俠巨製擔任女一號,昨天電視劇正式殺青,她的出色演技也讓劇組成員都讚不絕口。
甚至和她搭戲的幾位影壇大腕,都笑著說等這部金庸名著改編的武俠劇上映之後,她就是下一任影視天後。
這樣的誇讚,對林雨欣來說比讚美她長得漂亮順耳一百倍,從考入影視學院那天起,她就發誓堅決不當花瓶,要依靠演技和能力在娛樂圈闖出一片天地。
不過女人就是這麼奇怪的生物。
雖然林雨欣打心裏反感那些男人盯著自己時的炙熱眼神,可當某天突然發現有個剝茶葉蛋的家夥,徹底把她當成空氣時,隱藏在女人骨子裏的小驕傲就開始作祟了。
可憐的薛兵正沉浸在時隔多年重回故土的感慨中,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得罪了身邊這位未來的影視天後。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老瞎子交代的任務,這可是關係到自己能不能拿到元陽訣,挽救玉兒性命相關的頭等大事。
薛玉是他小時候在橋洞裏撿到的孤兒,小丫頭那時候也才五六歲,酷熱難當的六月天裏,她居然蜷縮成一團,冷得瑟瑟發抖。
直到後來遇到老瞎子,薛兵才知道那是一種叫做“天寒症”的怪病,根本無藥可醫,隻能依靠名貴藥材暫時緩解症狀,但最長也活不過十八歲。
而元陽訣這種至剛至陽的修煉心法,是驅散薛玉身體寒毒的唯一希望。
既然這次的雇主能夠拿出元陽訣來,別說是去湘南大學保護一個女大學生,就算與全天下為敵,薛兵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這些年從屍山血海裏一路走來,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生死危機,薛兵的一顆心早就堅硬得猶如磐石,不過一回想起瞎子在給自己交代任務時,那一臉罕見的嚴肅表情,不禁讓他也有些心驚肉跳。
難道照片上那個叫秦冰月的冷美妞,來頭大得嚇人?
火車再一次進了臨時停靠站,經過短暫的幾分鍾停留後徐徐開動,這個時候,薛兵所在的這一節車廂卻忽然湧起一陣騷動。
在走進車廂的人群裏,有兩道人影格外惹人注目。
一個是身高至少超過一米九,壯得如同一頭北極熊的光頭彪型大漢,另外一名穿著黑色無袖背心的男子,身材相對矮小一些,但裸露的雙臂上,兩條青龍紋身張牙舞爪,一看就不是善茬。
八月底正是大學新生報到高峰期,乘坐這列火車的大部分都是青年學生,看到這兩尊凶神走進來,大家紛紛低下頭去,幾個特別膽小的女學生,甚至嚇得跑到去了後麵的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