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森林深處,幾十人身穿蒼綠色的鎧甲,手中鐵戈在月色下泛著森森的白光,上麵似乎還有未幹的血液。
一個身著華麗的青年站在這群人的中間,猶如眾星拱月。這個青年伸出一根手指,一片葉子像是受到了牽引立在他的指尖,上麵環繞著白色的氣體。
一指點出,那片葉子利箭一般刺穿一位中年人的額頭,和周圍的屍體一樣,沒有一滴血流出。
“你的族人貌似隻剩下你一個了呢,你要怎麼做?”錦衣青年像是在含著笑,扭頭說道。
他目光所向的是一個少年,站在滿地屍體的後麵,低著頭,看不出任何表情。
少年簡單的服飾,披著一件淺綠色的長袍,雙手縮在長袖中,披散的頭發將大半部分臉都遮住了,隻能看到嘴唇在蠕動,“這也是你的族人,不過我會報仇的。”
錦衣少年聽到少年的話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不愧是你們返生族聲名在外的天才,十二歲就將《返生訣》修煉到化靈返生的境界,不過流淵,你不會不記得你們返生族隻不過是我們木神族的外圍部落吧,而且像《返生訣》這樣的療傷手段在木神族裏數不勝數,你要憑借什麼手段來複仇呢?”
流淵對這種略帶嘲諷的聲音不予理會,隻是將袖中的一把短刃握的更緊。
青年也失去了性子,下令,“毀其雙目,烙上奴印。”
這是木神族對老弱病殘的一種“寬恕”,隻為不讓這些奴隸在做事的時候看到不該看的東西,特別是防止功法一類的被偷學,畢竟木神族內的大部分功法;流傳到外部都會引起一陣搶奪。
“嗬嗬,真是挺大方的寬恕,”流淵突然抬起頭,漆黑如墨的眸子爬滿了血絲,像是有隻野獸在裏麵。“不過,我沒打算接受。”
一道刀光劃過,在場的每個人都能看到銳利的光芒閃過,然後一聲悶哼響起,少年手上的短刃滴滴答答地流著血液。
他用短刃割破了自己的雙眼。
“這一刀...算是對木神族的答謝吧...從此以後,我與木神族無半分關係!”
流淵的聲音有著微微地顫抖,那種疼痛讓他的雙手都止不住地在抖。
所有人都靜了下來,看著那一聲不發身體卻在顫抖的流淵,內心所湧出的情緒他們自己也說不清。隻有流淵眼中流出的血液順臉流下滴在地上的聲音在不停的響。
錦衣青年從震撼中反應過來,眼中不再像剛才那樣輕率,雖然他不知道一個十二歲的少年怎麼會有這樣的狠辣,但他知道,這樣的人,一定要死。
“去把他抓起來。”錦衣青年很想立刻殺掉流淵,但也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違反規矩。
“返生族就算隻有我一人...也不會死在你們手上!”流淵一直在閉著眼睛,劇烈的疼痛讓他時刻都想昏過去,他說完這句話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向後倒去,意識也消失的一幹二淨。
錦衣青年看著那道身影逐漸消失在懸崖下麵,有點出乎意料的同事又鬆了口氣,旋即那種輕率地表情又浮現出來,“嘿,神之遺跡,聽起來是個好地方,不過,神進去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