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家裏,是個典型的北方農家四合院,牆壁很高。關上門,僵屍很難爬進來。電力已經停止供應,男人點上蠟燭,燭光一下把屋子照亮。男人將近50歲,樣子是典型的北方農民,隻是臉上的紋路和綠色的眼睛標誌著他的不同之處。不一會,幾個精致的小菜,一瓶二鍋頭,兩大盤的饅頭已經擺在桌子上。
“鄉下地方也沒什麼好菜,將就著吃。”
黃博一大口饅頭,幾乎吃掉了饅頭的一半:“大哥你客氣了,現在這年月有的吃就不錯了。”
“誰說將就了,大哥這菜炒得水平很高嗎。”劉馳心吃了一口菜,讚不絕口到。
黃博也沒細想,隨口問道:“大哥,你一個人住啊?”
男人把倒好的二鍋頭一飲而盡,眉頭緊鎖,半天才說:“我老婆孩子都變異了,我不忍心看他們變僵屍,把他們都給殺了,埋在後院。”
這個時代不幸屬於所有人,黃博雖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問了不該問的,但卻不打算安慰男人,想起自己的懦弱,沒有去看兒子是否還活著。黃博拿起二鍋頭,對著酒瓶嘴,猛喝了一口。酒精迅速在身體裏起了作用,原本覺得很餓得肚子,居然感覺不餓了,而且好像全身更有力量了。
劉馳心舉起酒杯:“不說這個,現在還能活著的人,沒有那個是不死家人的,全世界都是這樣了,反而無所謂。該吃吃、該喝喝,我敬你們兩個。”
幹!酒過三巡後,幾個人話開始多起來。
“你們兩個打算去那?”
黃博說:“南邊,在那邊深山老林裏找個好地方,種點田、釣釣魚魚。大哥你呢?跟我們一起走吧。”
“算了,我年紀大了,習慣住這地方了,就在這地界種我的田,能活到那天算哪天吧。”
一股尿意侵襲全身,站起身黃博說:“大哥,我想撒個尿,廁所在那?”
“後院,我帶你過去。”男人也站了起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出現在男人臉上,很快就徹底的消失。
“廁所在這,你撒,我就在這等你“說完男人轉過臉去。
黃博解開拉鏈,暢快的感覺傳遍全身,液體順暢的排了出來,黃博習慣性的閉上眼睛,感受著尿液排出的舒坦。
不知道什麼時候,黃博身後,一把砍柴刀已經出現在男人的手上,剛才還笑盈盈的臉變的一場猙獰,男人的手臂已經微微揚起,正準備發動致命一擊。一把刺刀不經意間從後腦勺刺穿了男人的脖子,男人痛苦的倒在地上。
聽到聲響的黃博,顧不上扣上拉鏈,轉過頭,劉馳心拿著沾滿鮮血的刺刀,站在他身前,一動不動,地上剛才還招呼他們的男人已經斷了氣,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是給你上的第一堂課,男人一進屋就一直有意無意盯著我們的槍看,但又不提出要求,讓我們借他看看。這院子本來就不大,他隻要告訴你廁所在後院,你很容易找到,但是很奇怪,他要親自帶你來。加上他帶你來廁所前的詭異笑容,我覺得他有鬼,就偷偷跟了上來,果然!”
“你是說他喜歡槍,想占為己有?”
“這個理由還不夠嗎?你還是沒搞清楚,現在社會變成了什麼樣子,無政府狀態的人類,欲望會無限膨脹,別說為了得到一把夢寐以求的槍械,不久的將來為了一個饅頭都可能頭破血流。現在一些人類,遠遠比外麵的僵屍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