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翼走到嘲風身邊,打斷他神遊,說,“賀捕頭,看來這一次的凶殺案確實和半年前有許多相似之處。”
“這次定然要將那凶犯緝拿歸案,”嘲風回過神,又望著另一個捕快說,“張三,你去庫房裏幫我找來去年那兩起焦屍案的卷宗,放在我的房裏。”
展翼突然想起什麼,說,“對了,之前本要報告此事的,沒想到被少夫人打斷了。有人送來王大富的妻子的詢問筆錄,餘氏說,王大富和她剛走出寺門,他便搶走自己身上所有錢財,然後抄了樹林裏去賭場的捷徑小路走了。”
另一個捕快也上前說,“屬下也詢問過賭場的人了,他們說昨日沒見過王大富。”
那麼,這王大富極有可能是在林中的路上就被人滅口了,嘲風細細一想。
“李四,你帶一隊人,加強搜查普覺寺周圍,特別是從廟裏到賭場的捷徑上,不要錯過任何蛛絲馬跡。展翼,你再隨我去一趟普覺寺。”嘲風轉身,迅速下達著指令,說著便要往門口走。
“喂喂,那我,”婠婠脫了手套就要跟著嘲風出去。
嘲風轉過來,說,“你還是先回房。”
話音剛落,心裏卻又記起必定要將婠婠異於常人之處問個明白,於是又斬釘截鐵地說,“今晚就在這裏陪我。”
婠婠知道,這並不是嘲風舍不得自己,定是有什麼其他原因。可是,在外人聽來,還以為這是新婚的小兩口有多麼的**又難舍難分。
她心裏正罵著,賀嘲風又在搞什麼小九九,回頭看見留在房裏的人都用**不明的眼神看著自己,臉一下就紅了上來,丟了一句“我先告辭了”,便奪門而出。
話說這頭婠婠回了房間老老實實地待著,那頭嘲風一行人已經加速趕去了普覺寺。
一到寺裏,嘲風就親自把大堂內細細查了一遍,確認堂內並沒有任何燃燒痕跡,越發相信了婠婠之前作出的結論和自己的推斷。
他轉出了大堂,問清了這寺廟的門庭構造,便獨自一人背著手在這廟裏踱步,聽廟裏的住持說,寺廟一般人進出的也就是正門和西側門,這兩道門附近均沒有找到線索。
不過,這廟中還有一道常年鎖住的小門,在西南角,由於從那裏出門便是樹林,且林中也未有人們常走的下山之路,而且那方靠近東司,香客和僧人們無事也不會走去那耳,因此就把它常年鎖住。
嘲風繞到了西南門前,扒著門細細一看,竟然發現門框上有一抹新添的炭黑痕跡,一定是凶手搬運屍體時,不小心留在上麵的,不過這門從裏麵反鎖,凶手是如何進來的?
嘲風打量著附近,這寺廟圍牆之高,應該是無法翻越的,不過門的不遠處有一排竹竿,密密麻麻地立在牆邊。他走過去,用手撥弄撥弄了竹竿,從中間分了一個縫隙看過去。
嘲風迅速轉過頭,麵色凝重,卻也壓不住一絲激動的意味,高聲喊著,“來兩個人,快把這些竹竿清走!”
一個狗洞亮堂堂地露在了人們麵前。
住持趕了過來,歎道,“竟也不知道是誰,又是何時在這裏挖了一個洞。”
“這狗洞連住持大師都不知曉,而凶手卻知道,這麼說,即使這凶手不是廟中之人,那也必定是對普覺寺異常熟悉之人,”賀嘲風對著大師說,“那麼還勞請大師擬一份常來寺中之人的名帖。”
凶手基本的行凶過程,嘲風已經在心裏初步明了了,首先,王大富奪走妻子的錢財後準備去賭錢,凶手追著王大富去了樹林,並在林中某處襲擊他,兩人發生搏鬥,王大富被打掉了一顆牙,而凶手則被他咬了一口,然後凶手用刀殺了他,並為了泄憤連捅十幾刀,並將他焚燒,再於晚間通過普覺寺的狗洞,打開了寺廟的西南側門,將屍體運入廟中,又利用木樁、麻繩,將其扭成了打坐的姿態。
至於凶手的特征,凶手是個左撇子,手段極其凶殘,內心一定充滿憤怒,而且熟知普覺寺的事物,對佛教有一定的向往。
可是,不為錢財殺人,凶手究竟又為何殺人呢?
胡猜下去也不是辦法,嘲風鬆開了皺著的眉,對身邊的展翼交代,“今日廟內的搜查先到這裏吧,你今晚在這裏陪著住持將名帖列好,明日再挨個盤問。此等連環凶殺案的凶手常重返現場,以防不測,你帶人守在寺中,我最為放心。今日,我先回春雨門,再仔細翻查一下之前那兩起案件的記錄,或許能找出凶手的動機何在。”
當然嘲風心裏抹也抹不去的問題還有,冷婠婠,你為何如此懂得驗屍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