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兩刀一劍,瞬間相碰數十下,叮當作響,火星四濺。
張獻玉慢慢清醒過來,握劍起舞,以守帶攻,緊捏劍訣,環洗橫截,直刺斜攪,下壓左掛右雲,剛柔相濟,吞吐自如,飄灑輕快,矯健優美,劍似飛鳳。
“娘的,羅恒鐵,別欺人太甚,老子不幹了。”張獻棟這才如夢初醒,再也不想留在義軍之中了。他怒吼一聲,握刀環砍。
“啊啊啊……”羅恒鐵的三名親兵旋即死於他的一招“撥翅橫飛”之下。
“殺……”羅張兩家的親兵見主子都打起來了,再也不客氣了,各執刀劍,相互殘殺起來。
帳裏帳外,旋即大亂。
“怎麼回事?張氏姐弟的帳營裏怎麼鬧哄哄的?”華碩剛剛入睡,行軍打仗,本是很勞累的,剛入睡便被吵醒了,很惱火,翻身起床,大吼了一聲。
“回華爺,打起來了。羅將軍領兵巡營,到了張氏姐弟的帳營裏,便與之發生衝突了。”眾親兵一湧而入,其中親兵首領,急急下跪稟報事端。
“快……快去看看!娘的,不戰自亂,兵法大忌啊!”華碩是三軍之中較為冷靜較有謀略的人,一聽此言,感覺不妙,急急下床抓槍,大手一揮。
眾親兵便退出帳營,傳令去了。
“……”華碩執槍,掀簾而出。
忽然,帳簾外一根開叉鐵杆叉來,奇快無比,狠辣異常,剛好叉在他的脖子上,叉得華碩喉管即破,咽喉濺血,登時氣窒。
他連慘叫聲都沒有,便“咚”地一聲,向後倒在帳營內,四肢抽搐,全身亂顫,雙眼翻白,嘴巴張張合合,卻也再難發出聲音。
帳簾外,閃身進來一人,手握開叉鐵杆,個子又瘦又長,形同竹杆,須發不分,宛如一個催命鬼。
他跨步走進帳營,一腳踏在華碩的褲檔上。
刹那間,華碩嘴巴張得奇大,可以塞進兩個雞蛋,呼了一聲,仍然一口血急噴而出。
一股鑽心般的疼迅速蔓延至他全身。
揚揚手,卻又手臂垂下,四肢一攤,含恨而死。
“娘的,朱玉是什麼人?你們說打就打呀?他再爛,那也是我們香花島的子孫。任何人,都別想隨便欺負他。哼!老子既然回到中土,就要讓你這個小人死了之後也隻能去當太監。”來人殺了華碩之後,還不解恨,憤然怒罵,又朝華碩屍體吐了一口唾沫,這才握著開叉鐵杆,掀簾而出。
此人是誰?習然又是誰殺的?
華碩的親兵都去傳令去了。
帳營外,負責仍為他警戒的幾名士兵,木然持槍而立,均是嘴邊滴血,每個人的耳朵都紮著一根長長的銀針,死得無聲無息,但身形又被定住了。
這手罕見的飛針殺人招式真是高明,不僅讓死者仍然在黑夜中站穩,而且不讓死者慘叫出聲。
誅殺華碩的瘦長老人,走出帳蓬外,手握開叉鐵杆,四下張望一下,但見華碩的兵營鬧哄哄的,一群人正奔湧向張氏姐弟軍營。
長須白發掩映之下,他的臉上得意一笑。
他雙足一點,淩空飛越而走,於帳蓬之頂,點點縱縱,蜻蜓點水般地掠向張氏姐弟的軍營。
張氏姐弟軍營大亂,喊殺聲震天,張獻玉與羅恒鐵刀來劍往,殺得天昏地暗。
張獻棟則領著親兵與羅恒鐵的親兵大戰起來,因為兩夥人是在帳蓬內決戰,所以,外圍的羅恒鐵的兵馬雖多,卻無法全湧進帳蓬裏去相助羅恒鐵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