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一九六年三月初一,東方四國韓、魏、趙、楚會盟函穀關外,合兵三十萬,號稱五十萬,共商西進函穀關之事。
消息傳出,舉世嘩然。
漢穆公嬴渠梁聞訊後攜公子洛親臨函穀關,於函穀關內冊封洛為大漢太子,領監國,坐鎮國都。
漢穆公效仿曆代大漢君主,親自坐守函穀關,與十六萬將士共禦外敵,以示誓死守衛函穀關之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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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七,國都上國城,上武衛虎賁營。
“許將軍,情況如何”,剛從函穀關趕回來的太子贏洛身著一襲黑衣,向虎賁統領許嶽詢問。
許嶽起身拱手,略一躬身,沉聲說道:“日升之時,狼煙傳來,敵人對函穀關發起了進攻,八萬函穀衛和八萬上武衛駐紮函穀關內,但敵軍勢眾,情勢仍然艱危。”
嬴洛重重的長歎一聲,抬起腳步,向帳外邁去,許嶽錯後兩步跟上嬴洛。
“山東(崤山以東)之國當真是可惡,就會聯起來次攻打我們漢人。大漢立國一百九十六年,他們攻打函穀關一十二次,偏偏次次敗於函穀城下,當真是死性不改。”嬴洛望著兵營裏操練的兵卒,緩緩的語調中帶著不盡的憤怒。
“大漢國畢竟是天下中唯一一個大秦正統血脈王朝,縱然當年秦亥帝大權旁落,被董允趁虛而入滅國亡政,也是延續九百多年大帝國啊。”,許嶽歎息一聲:“將來平息諸侯紛爭,坐鎮天下隻有大漢才算得上名正言順。況且從先祖占據關中以來,曆代漢王都勵精圖治,期望出關收複中原。漢地雖貧瘠,但漢人悍勇,漢卒耐苦戰,他們害怕啊。韓、魏、趙、楚的國土都與大漢臨著,漢人一旦出關,不論攻打哪個,都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
嬴洛喟歎一聲:“當年若不是晉國堵住了函穀關東側,使我大漢無法東進,也不有今天這樣的困局。”
許嶽望著太子嬴洛的背影,苦笑一聲“若不是西戎人連年寇邊,導致大漢人口一直難以增多,便是兩個晉國也也不在話下,誒!”
嬴洛緊盯著西方,默然不語。
片刻後,轉過身對著許嶽長長一揖:“父王親涉函穀激勵將士,孤為大漢太子自不能坐在大帳裏紙上談兵。國事有左庶長處理,京畿安穩且交給許將軍了。”
“殿下這是要?”許嶽疑惑的問道。
“賀蘭山。”
許嶽身軀一震,望著這個比他兒子麵龐還略顯稚嫩的太子及其眼中的堅毅,猛的抱拳:“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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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穀關,因位於函穀西側而得名。潼關東去一百四十裏,距長安二百裏,距上國城五百餘裏。
赤紅的太陽緩緩沉去,嬌豔的好像戰場上彙集成水流的血液。大地一片暗紅,不知全是血液,還是夕陽映射。
隨著對麵清亮的鳴金聲鐺鐺響起,敵人如同潮水緩緩退去,持續了一天的攻守戰終於在夜色降臨前結束了。
守城的老卒瞥了眼城牆下堆積的屍體和退去的敵軍,冷峻的麵容不夾雜一絲情感。深深的疲憊漸漸浮上堅毅的臉龐。微微眯上了眼,好緩解自己的疲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