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對你隱隱有著期待同時,我希望你不要對我太抱有期待。
我伸出手接近那從天而降的雨水,不無刻意得想,如果他能退婚,那就再好不過了。
其實我心裏,真的,不太想再嫁人。
沒等到我們再說下一句話的功夫,她們便找來了,有些驚嚇得看了下安幼彬,也顧不得其它,撐著傘帶著我離開了。
家裏要多一個人了,我知道,父親並沒有瞞我,我覺得他有時候就像是在透過我,解釋給另外一個人聽,讓我有些懷疑,我跟我的娘親,是不是長的非常相似。
可惜家裏麵的人,好像沒幾個是見過我娘的,而父親也沒有麵像什麼的,讓我能夠對比一下。
她的進門跟我們這些小輩並沒有關係,隻是某個早晨我去給母親請安的時候,就看著她低眉順目得站在母親的身邊,一身水藍色的對襟背子,梳了個淩虛髻,隻釵了隻小小的翠心,整個人看起來清淡秀雅。
跟母親見過禮之後,母親端著茶杯,虛指了一下她,道,“這是許姨娘。”算是正式介紹了。之後她不曾來尋過我,我也沒有去找過她。
有時候,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日子就過去了。
我十五了。
父親為我取了一個表字:靜和。
納征之後,我將於三月初七出嫁。
我端坐在床邊,紅色的蓋頭擋住了我的所有視線,劉嬤嬤在一邊柔聲地安慰我,並低聲說著莫害怕之類的話。
要說緊張肯定是有的,害怕嗎?倒不至於。
等到他挑起了我的紅蓋頭,我抬起眼,便看到了他。
衣從華,我的相公。
他喝了酒,雙眼十分蒙矓,臉頰飛紅,濃重的眉頭微微顰起,像是有些不舒服。
我從不飲酒,跟他共飲了一杯之後,隻覺得肚裏火辣辣的燒,就連腳底板都泛著熱意。
他一把抱住我,額頭抵著我的,淡淡得酒氣從他口中噴到我的麵上,熏得我像是更是要醉了。
“娘子醉了!”他細細瞧著我,像是在看一樣什麼東西一樣,我很不喜歡他這樣的眼神,雖說有些全身無力,可到底還是扣住了他的肩膀,“相公,你不滿意嗎?”
他嗬嗬一笑,“如此美人,為夫怎麼不會滿意?”說完便貼上來,一邊親吻我的唇,一邊解開我的衣扣。
春宵一刻值千金,勸君莫讓空對月。
衣從華,衣從華……
就是這個名字,從此,便是我的天,我的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