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狸與我實在有緣,現在想起來也不晚嘛,小狸你說是不是?”海心月把它抱在懷裏不停地用臉磨嗦著,小狸亦是仰起臉迎合著她。“不過,這生長的速度太快了吧?再過幾天是不是變成老虎般大了?”
“這小狸,一見了小姐就粘在小姐身上了,誰也哄不下來!”彩姑笑著戳了戳小狐狸的爪子,舉了舉手中的點心盤子說:“別擔心,靈狐是可以任意擴大縮小身子的。再多些年歲,還能口出人言呢!來!這是小姐最愛吃的粉藕玉糕,快點來趁熱吃了!”
“嘩!好多天沒吃姑姑的糕點,想著呢!小姐,您向來隻要有彩姑姑的玉糕,就不吃其它的了。”比較跳脫的紅株欣喜地上前就要來接盤子。
“這盤是小姐的,去廚房吧,都留著呢!”彩姑笑著喚紅株。“順便叫人把剩下的點心和小菜送上來。”
說話間,幾個丫鬟的圍擁著一人一狐回到了屋裏。海心月也感覺到肚子有點空了。一大早起來。趕了三個時辰的路,雖還沒午膳時間,也不早了。彩姑的廚藝相當不錯,這粉藕玉糕晶瑩剔透,幾點紅豆嵌其中,光是看著,就讓人食欲頓起。
“嗯……太美了,太香了,彩姑姑,你手藝真好!”海心月把一個玉糕整個放入口中,口齒不清地說。玉糕甜而不膩,爽口無比,讓她一邊閉上眼睛享受著味覺觸覺的美妙,一邊忍不住連聲輕讚。有銀錢纏腰,有美食在口,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啊!
“別急,都是小姐的。”看著海心月滿足的神情,彩姑也愉快地笑了,替海心月倒了杯茶,繼續說:
“彩姑此次出遠門,接到小姐這邊頻頻遇險的消息,恨不得飛身趕回!”說著說著,聲音也哽咽了起來,“小姐如此的情勢可是越來越危險了。又中了那樣惡毒的萎心毒,可是如何是好!”
“別擔心,看我現在還不是好好的嗎?”狡黠地骨碌著眼珠子,海心月笑說,“看不出來,鐵心玉麵的彩娘子也如此柔弱啊。你們誰見過彩姑想哭的樣子呢?我可是第一次看到,有福了!”
一句話把彩姑說得不好意思地皺了皺眉心,嗔道:“就小姐您沒個正經!”一時丫頭們都笑開了,屋內一片溫暖祥和。
吃完玉糕,看到青宜從門外進來。
“真是怪人,喝了藥就走了,招呼都不打一聲。”
想起剛才那個受傷的人,海心月掏出那個麒麟玉佩交給彩姑,又對暗處招了招手說:“青宜,走就走了罷!大夥都來看看認識這玉佩不?白寒,你們也出來。”
十幾人輪流看下來,還是無人認識。白寒倒是愣了一下,在暗處無人看到的地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於是海心月也不以為意,對青宜說:“你收好這玉佩,既然無人認得,下次再有見麵的話,還是盡量還回去的好。看這人就是個危險的,留著怕有事端。”
“彩姑姑,剛才我們遇到了一撥人,應該是赤瑕宮殘餘下來的人。你見多識廣,可有什麼消息?”
“赤瑕宮?”彩姑想了想,道:“那赤瑕宮主當年據說和楚國皇室走的很是密切。隻是一夜之間被滅,十五年前的傳言都說瑕珠兒最後是隱於楚國皇宮之中。小姐您或許可以循著這條線查一下。”
“又與楚國皇宮有關!喂,雲飛,有機會的話去大內密室查一下二十年前到十五年前的卷宗,都有哪些女人出去了又進來?這瑕珠兒如果真的如傳言一般隱在皇宮中的話,地位一定不低!”
“十五年前……十五年……?”楚雲飛似乎想到了什麼,但不便於在此說出口。而且,看上去他也不是很確定。
海心月與他認識多年,當然對他的神色是相當了解,於是暗暗示意眾人退出去,方問:“雲飛……?”
“我不知道我想到的是不跟這瑕珠兒有關。但是,瑕珠兒的名字……”楚雲飛一改嬉皮之色,眼底有濃濃的悲傷。“我已經快忘記了——我母妃的小名叫珠兒,無姓。十五年前入宮。”
海心月驚詫不已:“從來沒聽你說過!而且,皇宮裏也沒有你母妃的名字?”
“是啊,我母妃不過一無姓無名的宮女一個,若不是說起‘珠兒’二字,我真的都快要忘記了!如今的宮裏,誰會記得!”
“雲飛……”海心月不知如何安慰他好,她實在沒想到,一個名字讓他想起了那些不堪的往事。她也不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