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找到一個如同巴王一樣天生八指異相,並且讓其心甘情願的留在墓中等死,也相對容易得多。畢竟他的存在本就是承擔著風險的,一旦以家人生死相逼,他們這種早就該死於非命的人,也理所當然的會選擇自己死。
那麼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巴國大宗伯設計殺了巴王,而又怕其死忠部下牽連於自己,為了以防萬一,大宗伯便找來了一個與巴王一樣,天生八指異相的人,用了一些手段,讓眾人不得見其容貌,逼迫其自己走入墓中待死。巴王部下雖不見其容貌,卻見其八指,故本能的以為此人就是巴王,勸說無果,也隻得作罷,派人封了墓道。
大宗伯想憑借一己之力辦成這些事,顯然是不太可能,法台上的那些男女死屍多半就是大宗伯的幫凶,那一個空著的腳鏈應該就是逃跑的大宗伯,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知道這些秘密的人都死光了,自然也就沒人能夠再去告發,封死的法台墓穴,自然也就不會有人想到大宗伯存在著陰謀,畢竟他已經隨著巴王,被埋在了地下,誰又會想到一個死人設計陷害了一代君王呢。
若是如此,這一代巴王也未免死得太冤了些。胖子砸吧著嘴連聲哀歎:“真是伴君如伴虎啊,多生了三個手指頭就得替他死,真他娘的倒黴。”
安長維則不這麼認為,帶著口罩,聽著他嘬著牙花子道:“我有一愚見,諸位可否聽我一言。咱們既然知道了這巴王死得如此慘烈,又有一個替死之人,也得了這玉虎符的整塊腦袋,那這鳳凰究竟是何意義?”
我和胖子皆是一驚,哪裏來的整塊腦袋?胖子笑道:“你是不是失血過多,腦子壞了?哪兒來的玉虎符腦袋?”
Emma白了一眼口無遮攔的胖子:“安先生說的沒錯,不管這兩個誰是真巴王,在他們倆身上都有一塊玉虎符,起初我以為裏麵的那位是真巴王,主要也是因為它脖子上的半塊虎符腦袋,卻不曾想上麵的這位腰上的玉帶裏也扣著半塊虎符腦袋,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覺得心中蹊蹺,沒有去找其他的東西,而是在他的身上找線索。”
這一結果,我著實心中駭然,急忙又問道:“二位確定這東西是真的?”
安長維衝著Emma點點頭,兩人異口同聲道:“十之八九。”
如此說來,這塊虎符其實是從這裏開始流傳出去就已經殘了,我們得到的也隻是大宗伯帶出去的一部分罷了。而這塊虎符在這裏開始就是個碎的。
我和胖子有走到那十幾具男男女女的屍體前細細的翻找了一下,那些屍體都是身穿白色的麻布衣,年深日久已經變得有些黃,一碰之下就碎成了齏粉。
十幾具屍體都在這位‘巴王’身後的石椅之後,胖子就像是老鼠進了洞,到處打量著,突然手電光落在石椅的後麵,後麵是個空的。從前麵看,石椅下麵是個實心的,四麵都被封住了,倒不是因為衣服的緣故。
石椅下空空的,不大的空間裏擺著一個方形的盒子,也不知是什麼材質,上麵刻畫著一些古怪的紋飾,和這裏麵到處可見的鳳凰全然不同,看上去有著一種出不出的邪惡,讓人心底勝寒。
胖子正要伸手去拿,被我一巴掌拍了下來:“別伸手,藏在這裏,指不定會有什麼機關,想辦法先把它拿出來看看。”
說完我拿著工兵鏟伸進去撥弄那石椅下的盒子,工兵鏟剛一碰上去,手電筒照射之下,鏟子上麵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蠕動,定睛一瞧。原來是一條蟲子,長得就像蛔蟲一樣通體溜圓,約莫二十多公分長短,看著別提有多惡心。
也不知出於什麼心態,我抽出工兵鏟甩掉了上麵的蟲子,一鏟子把它拍了個稀碎,惡心吧啦的東西變成了一灘爛泥一般,多看一眼都覺得汙了眼睛,便懶得再去理會。
接著又伸鏟子去撥弄盒子,剛伸到一半,手電光照到裏麵,盒子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幾條一模一樣的蟲子,盒子上卻是一條也沒有,好像盒子上有什麼東西讓它們很忌憚,又好像在保護盒子裏的東西一般。
一直站在這位‘巴王’身前的Emma突然對我說:“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怎麼聽著好像有活物在動?”
這蟲子雖然惡心,可還不至於告訴她,免得讓她以為我們解決不掉,於是對她說:“沒事兒,有個盒子,你先等會兒,我把盒子掏出來再說。”
話剛說完,再低頭一瞧,咦…這蟲子原本速度很慢,這怎麼才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眼前了?
還未來得及細想,胖子咋咋呼呼的在一旁喊道:“哎,哎,這是啥玩意兒,怎麼這麼多?”
回頭一瞧,可不是嘛,從那些屍體下麵不知什麼時候鑽出了一堆蟲子,如筷子粗細的白色蟲子,正在緩慢的蠕動著,沒過一個地方就會帶起一絲絲的印記,看著惡心至極,不過這東西好似蚯蚓一般不見頭尾,更別提眼睛了。
我對胖子說:“你注意著點兒,我取盒子,速戰速決。”
拿著工兵鏟,再懶得去管那些惡心的蟲子,工兵鏟往側麵一撥,盒子就給撥了出來,那些蟲子似乎很怕我們把這盒子帶走,離得最近的那些蟲子突然一個彈射,一頭粘到了工兵鏟上,也沒看到嘴巴,不知道它們是怎麼咬上去的,心中覺得奇怪,卻也不敢耽擱,急忙站起身,也不敢用手去拿,一腳就把盒子踹下了法台。
幾乎同時,我招呼胖子急忙從側麵抽身跑掉了,沒有了盒子,那些蟲子就突然變得狂躁起來。剛跑到‘巴王’正前,還沒來得及說句話,隻聽見Emma一聲驚呼:“天哪,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