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炎炎夏日時分,豔陽高照。
太陽盡忠職守的在崗位上發揮它的職能,賣力的揮灑著熱量,地上冒起騰騰的熱氣,連樹木都被抽幹了水分,焉下了頭。
空氣裏沒有一絲風,悶得很,藏在樹上乘涼的蟬又無休無止的叫著,聒噪得很,這一切真是讓人心情糟透了。
初雨繃著張臉,用一本翻開的已經泛黃發舊的書當作扇子,往自己臉上一下一下的扇著風。
頭發隨著扇起的風在兩頰邊飛起,露出一張清雅的容顏,高潔的額頭,如春風細柳般劃向兩鬢的眉,眉下一雙眼睛如星辰般閃亮,讓人舍不得移開眼球,眼睫毛微微的上翹,高挺的鼻子,紅潤的嘴唇,再配上一張白皙如玉般的臉,竟讓人覺得像在月光沐浴下靜靜開放的蓮花,高貴,不可褻瀆。
此時,因為炎熱,初雨的臉頰上泛起了微微的潮紅,卻更讓人心動,陶醉其中。
頂上一束光明晃晃的照在一張破舊的木桌上,桌上的紅漆已差不多掉光,露出腐朽的原木,斑駁一片。桌麵不平,放置的一碟小菜和兩個碗也微微的傾斜。
桌旁邊還坐著一個人。這個人大概五十左右,兩鬢頭發灰白,留著一小截發白的胡子,兩頰的臉色倒是紅潤,散發著健康的氣息。
隻是他端端正正的坐在木凳上,兩手撐著膝蓋,身體向前傾,你以為是某個人惹到了他,此刻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要發怒的前兆?你錯了。
他的眼睛鼓得圓圓,一瞬也不瞬的盯著桌上的一碟炒焦了的青菜還有稀的像水一樣的粥,喉結還不斷的上下滾動。他不斷的咽下口腔裏裏湧出的口水,卻越是壓製越是湧出更多。
肚子很合時宜的表達了他的不滿,咕嚕的叫了一聲,很響亮。他眼泛淚光,用可憐兮兮的眼神從桌麵上移開,望向對麵的初雨。
初雨尤似沒看見般的繼續扇著風,抬起頭探索桌上那道光的來源。頭頂一個不大不小像一個小拳頭般的窟窿正呈現在她眼前,估計是被什麼東西砸到了,周圍的瓦片已經破碎,還懸在上麵的碎片估計風大點就會掉下來。
再次看了眼外麵火辣辣的太陽,身上的熱度似乎又上升了,初雨不由得歎息,什麼破天氣,什麼破穿越。
沒空調,沒風扇,沒雪糕,連住的地方都這麼破破爛爛,太氣人了。她簡直想仰天長嘯一番,痛訴她遭遇的悲慘。
有哪位智力超凡的科學家可以告訴她,為什麼她在睡了一覺的情況下,再睜開眼就穿到了這個陌生又奇怪的地方,要是她在科學家的解釋下,在遭遇外界超高速度的運轉下或者誤闖了另一個時空界麵,再或者她在瀕臨死亡時,靈魂有意識的出竅闖入另一個人的身體,她都不會這般的悲憤。
這種感覺就像被某個人騙了還不跟你解釋一般,讓你覺得稀裏糊塗莫名其妙又心有不甘,暗自不爽。更何況她穿過來的這位本尊還跟她一模一樣,要不是她沒瞧見她兒時在眼角留下的傷疤,還以為有人趁著她睡覺惡作劇的把她搬到了這裏。
“女兒,爹好餓啊。”一陣委屈的聲音從對麵傳來,抬眼一看,兩隻泛著淚光無辜又可憐的眼睛正眼巴巴的一眼看看她一眼看看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