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說服(1)
對於鄭歡的到來,劉鵬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情感,因為在他的意識裏他又救了幾個人而不是又多了幾個麻煩,他單獨給他們幾個一塊地方,鄭歡,章沫、曹馨文、狗三、高夢華、李浩然、張濤和張琦仍然可以像在看守所裏那般聚在一起。
有熱水從水管裏流出,鄭歡興奮的大叫了一聲。多少天沒有洗澡了?誰還記得?但衣服上麵的灰垢卻是厚的可以當做二畝土地上的肥料了。水流順著背部流淌而下,鄭歡閉上眼睛仔細享受著現在的寧靜。從現在開始起,他不用為幾個人的命運擔心了,他不用為明天沒有吃的該怎麼辦而操心了,他不用問李浩然是否還有奶粉,他不用擔心行屍是否會傷害誰的生命,不操心的感覺真好!
可是,等等,這是成子的眼睛,他在看著自己,再問自己什麼時候去解救他,他眼睛裏充滿了痛苦。想到這裏,鄭歡猛地睜開了閉著的雙眼,他還不能懈怠,還有成子再等著他去搭救。想到這裏,鄭歡再也沒有心情洗下去了,匆匆揩幹身體,坐到外邊的凳子上抽起了悶煙。
章沫是第二個洗好的人。被水打濕的頭發,鬆鬆的在頭上挽了個髻,大概也是心情大好的原因,章沫穿著睡衣從浴室裏走出來,全身散發著慵懶的神態別有一番風味。但鄭歡此時卻沒有心情欣賞,他在思考如何說服劉鵬。
章沫看鄭歡心情不好,放棄了走回房間的打算,坐在鄭歡身邊,“怎麼又抽起煙來?不是不讓你抽煙了嗎?心情不好?”
鄭歡“嗯”了一聲,把劉鵬不肯答應幫忙救回成子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對章沫說了,並且告訴章沫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說服劉鵬答應自己。
看著鄭歡一臉的憂愁,章沫也沉默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章沫開始對這個小自己幾歲的大男孩有了好感,他在身邊自己便多幾分安心,他出去的時候,自己便多幾分牽掛。尤其是鄭歡把一枚戒指交到自己手中的時候,內心裏竟讓充滿了欣喜。這是喜歡嗎?她在大學時候有過一個男朋友,畢業的時候也討論過結婚的事情,但由於工作不在一個地方便耽擱了下來,但感情仿佛也隨著距離和時間也慢慢的開始變淡,在疫情爆發之前的兩個月兩人甚至都沒有打過一次電話,現在他怎麼樣了?章沫內心裏陷入了糾結。
鄭歡看到章沫在聽到自己一席話後,也陷入了沉默,他以為章沫在為自己擔心,伸手握了握章沫的芊芊細手,反而安穩章沫道:“總歸會有辦法的,別擔心。方法總比困難多是不是。”章沫被鄭歡的手一握,從內心裏的糾結掙脫開來,臉上顯出了微微的紅暈,“嗯,我看劉鵬也是個慷慨之人,我們好好對他說,應該可以幫助我們的。實在不行,我去找他說說試試看。”
鄭歡對章沫的好意,報以微笑。雖然鄭歡也對章沫充滿了好感,但他目前為止還不敢對章沫表白,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不想有一天世上又多一個人為自己傷心。再者,成子是自己的朋友,鄭歡更想通過自己的力量來救他。
此時,其他人也都洗好澡圍了過來。大家隨意坐著,享受不用防範行屍的難得的寧靜時光。第十五章說服(2)連著幾天,鄭歡都在試圖說服劉鵬幫助自己,但劉鵬總是一個態度:在這裏住,可以;幫忙救人,不行。鄭歡眼見說服不了劉鵬,決定孤注一擲獨自去救人,就算死也要和成子死到一起,才不辜負兄弟情義。
這一切都被章沫看在眼中。一日午後,鄭歡醒來,想再去找劉鵬做最後一次嚐試。但他看見章沫正從劉鵬的房間裏走出來,兩人有說有笑舉止很是親昵。鄭歡心裏泛出了一絲酸味,他放棄了再去找劉鵬的打算,就是今晚自己獨自去救成子,他決定了。
晚飯過後,鄭歡也收拾好了自己晚上要用的東西,此去怕隻怕凶多吉少,雖然沒有什麼親人在身邊,但總要給別人說下自己的去處才好,於是鄭歡躲進房間裏準備給曹馨文寫“遺書”,告訴他們自己的去處。有人敲門,鄭歡用一本書壓住了信紙,起身去開門,是章沫。鄭歡卻沒有開口說話,隻是側身讓章沫進來。
“原來你在這裏啊,怪不得我在外麵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你。怎麼不出去看他們表演節目啊?好多人都在看。”章沫坐在了鄭歡剛才寫信的地方。
“哦,我不想去。”鄭歡還是淡淡的回答。
“這是什麼?信,給誰寫的?”章沫從書本下抽出了鄭歡剛寫的‘遺書’。“別看,你怎麼能隨便翻人東西呢?”鄭歡這下有些著惱了,上來就要搶章沫手裏的信,章沫一邊躲著鄭歡,一邊卻把信上的內容念了出來:“曹叔:
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成子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丟下他不管不問,雖然劉鵬不但算幫助我,但我還是要去救他。你們不要跟過來,將軍那裏太危險。我走後,你們遇事可以和張濤商量,他人很好。如果沒有意外,就不要挪地方了,這裏很安全,好過你們在外流浪,劉鵬也不是小氣之人。章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