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有人出來,在章沫和他們中間緊張的氣氛有所緩和。其中一個穿白色t恤的中年男子麵向鄭歡說道:“求求你,救救我們!”
鄭歡卻對扶著受傷女子的平頭男子問道:“她怎麼受傷了?”
“被咬了。”平頭男子語氣極其悲傷。
“出去,這裏不收留被行屍咬了的人。”鄭歡很不友善的命令道,這麼嚴厲的語氣在之前幾乎沒有從鄭歡嘴裏說出來過。
“求求你,我們就在這裏休息一下,我們從城南跑出來的,實在跑不動了。她我們會處理,絕對不會威脅到你們,我們就休息一會喘口氣就成。”還是穿白色T恤的中年男子哀求道。
見鄭歡沒有答應的意思,章沫和狗三也不曾放下手中的槍。“算了,阿平。人家不願意,我們就不要強人所難了,大不了我們出去被行屍吃掉,好歹我們還在一起。”站在穿白T恤旁邊的女子說道。
“求求你,外麵都是行屍,我們就想找個地方休息一會,不會威脅到你們,休息好了就走。她已經走不動了。”白T恤男子做著最後的嚐試。
看到一個男人這麼哀求一個人,章沫首先忍不住了,她望向鄭歡。鄭歡也沉默著,最後才說:“那你們進監舍裏麵去休息吧,這個人你們一定要盡快解決掉。她會變成行屍,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穿白色T恤的男子聽到鄭歡終於同意他們在此地休息一會,連聲說著感謝的話,扶著身邊的女子走進了監舍。而鄭歡等他們一走進監舍就把門從外麵鎖上,對詫異不已的四個人說:“裏麵沒有行屍,很安全。你們隻管放心,等休息好了,我會讓你們走。”
鄭歡把這一切做完後,沒有理會近前準備說話的章沫,而是徑直走向了崗樓。章沫看著有些不認識的鄭歡的背影,朝狗三做了個詢問的表情,狗三也是一臉的不明白。
鄭歡坐在崗樓上的最後一個台階上,摸出成子那天從煙酒店給自己拿的煙點上,埋頭默默的抽了起來,曹馨文站在一邊懷抱了李浩然看著眼前的一切。
等鄭歡抽了兩根煙,曹馨文才開口問:“你打算怎麼處理新來的四個人?”
鄭歡還是沒有抬頭:“先弄清楚他們怎麼進來的,如果還有其他出入口,我們要想辦法堵住,免得有行屍再進來。”
“我是問你怎麼處理四個人?”
“等他們休息好了,讓他們出去找其他地方。”鄭歡還是一副冷冰冰的麵孔。
“讓他們留在這裏吧,出去他們能去哪?”曹馨文替四個人說話道。
“留這?你不記得光頭怎麼害死曹嫣然了嗎?如果不留下光頭,陳衝不會抓走高倩,成子也不會受傷被抓走了,我們還用留在這裏聽天由命嗎?”鄭歡有些歇斯底裏的挑戰似的看了看曹馨文。
曹嫣然的死顯然觸動了曹馨文內心裏的最痛楚,他很久沒有說話。最後緩緩開口道:“我不能因為嫣然的死而歸罪一切陌生人。如果當初你不信任我們,我們或許也早死了,也不會有李浩然這個小娃娃的出世。現在外麵都是行屍,給他們一次生存下去的機會,也給自己一次善待良心的機會。這個屍行世界,我們能信任的除了自己還有就是我們的同類。人有好有壞,但人心最深處都是向善的。你今天趕走了他們,除了給喂不飽的行屍一頓餐點,什麼都得不到。但留下他們,卻給心留下一扇通向善的門,你不會後悔今天所選擇的。就像我們當初不後悔有你帶著我們回來一樣。”
對於曹馨文的話,鄭歡沒有回應,隻是努力吸完最後一口煙。此時看押區的監舍裏響來一聲悶響,是斧子劈開骨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