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正常那是你的事,我可是個正常人。”濃烈的藥氣漸漸散去,兩人之間過近的距離讓她將他身上的氣息聞得很清楚。
女人,往往對別的女人的氣息,反應尤為敏銳。
嗅到方才那個妖豔美人殘留在他身上的脂粉味,讓她很是不快,她眯起眼,冷冷說著:“閣下並不缺暖床的人,而我,也沒有興趣做一個籠中鳥。既然一個不必,一個不願,又何必要捆在一起相互為難呢?”
沐含秋絲毫沒意識到,她臉上冷如冰霜的神情,已經由坦然,變成了不悅。
“你拒絕我?”這大概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對一個女人說這樣曖昧的話,但卻被毫不猶豫地拒絕,這讓他很費解,也很生氣,“我告訴你,還從來沒有女人敢拒絕我!”
“是嗎?”她的眼神微微一閃,不屑地嗤笑出聲,“那很好,你今天有了個第一次。”
沐含秋居高臨下,將彎刀逼近她的脖子,已經將她細嫩的脖頸劃出一道傷口,他的眼神,好像是最凶惡的狼一般,要將她拆入腹中:“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你求人的時候?”
她卻輕笑一聲,用手指指脖子上的彎刀,搖搖頭。
看著她搖頭的動作,沐含秋心慌了一下,下意識地將刀往後微微一撤。等到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麼的時候,君不言已經順利趁著他的閃神脫身。
“我或許不是一個好的殺手,但你也不是。”她笑得張狂挑釁。
兩人折騰了這麼久,原本還沒亮的天,此刻已經有了日出,當好像能洗去塵世間所有罪惡和痛苦的萬丈光芒照射進屋子裏,沐含秋被迫地眯起眼,看著麵前的女子,竟生出了一種想要將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的想法。
也許是沒休息好,想多了吧。他想。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伏古看著衣衫淩亂的沐含秋,有些不滿。
果然男人是不能經常在外頭過夜的,這外頭的溫柔鄉,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雖然他一向敬佩沐含秋的自控力,但是,看來,很顯然他現在是墮落了。
“你是從來不過問我什麼時候回的,”沐含秋扯扯自己的領口,問得隨意,“出事了?”
“鄭國那邊傳來消息,鄭國世子,娶了新妃。”
“人家娶個妃子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沐含秋不以為然。
伏古表情誇張,像是極力在通過自己的表情說明這件事情的重要性:“那個衛雅君,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此前,就連鄭國行冠禮時要娶妻的傳統都沒有遵循。而在鄭國坊間一直流傳著的,都是衛雅君裴雍明,在等他的心上人。但此次他娶的,卻是趙國的公主。”
“說不定那位趙國的公主,就是他的心上人呢?你著什麼急。”在沐含秋看來,這算不得什麼大事。趙國說到底,不過是軍事較鄭國強些,但說起財富,還不能跟根基深厚的鄭國相比。兩國聯姻,隻是想要通過聯姻,達成盟約,但這樣的盟約,對於燕國來說,還構不成威脅。
伏穀搖搖頭,白皙的臉蛋因為著急而出現了紅潮:“你不知道,那位趙國公主我是見過的,真是十國之內少有的容色傾城。原本趙王是要將她嫁給你的,現在卻倒戈向了鄭!”
“你是為什麼比我還激動?”沐含秋看著憤憤不平的伏古,一頭霧水。
“自古以來都是美人配英雄的,那位衛雅君,就是再鍾靈毓秀,又怎麼能比你上過戰場的赫赫軍功?趙王現在的倒戈相向,不是擺明了在羞辱你!”伏古氣得不行,在沐含秋看來卻是好笑:“天下之大,什麼樣的美人沒有,何必要我在一個趙國公主身上浪費時間?趙王退婚,對我來說,倒是個好事。更何況,那位衛雅君,說到底也沒能娶到自己心愛的女人,算不得什麼贏家。”
跟伏古聊著,沐含秋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未曾娶過正妻,府上成群的女人,都隻是側室而已,側妃三位,其他的,都是侍妾。
燕王和王妃一直都在催,但他一直推辭,因為在他看來,他還沒遇到合適的人。他可以接受政治聯姻,他可以妻妾成群,但他的正妻,一定要是自己真心想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