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相大人,出事了!”國相府的家奴匆匆闖進門來,見國相正在與其他幾位大人商討也不管不顧,急衝衝地前來稟報。
國相君原見此情景便已明白大半,所幸正在談論的並不是什麼要事,道了聲抱歉便皺起眉頭問起來:“淵昭又在外頭闖什麼禍了?”
“回國相大人的話,大小姐……她……打傷了大皇子……”家奴說話吞吞吐吐,忌諱得很,畢竟動手傷人就已經是犯了大罪,又更何況是傷了皇親國戚。
“大皇子傷勢如何?”
“大皇子傷得不算重,隻是……大小姐還……搶走了大皇子新從燕國運來的良馬……”
……
此時,家奴隱約在國相臉上看到一團烏障,那種風雨欲來的感覺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正要告退,便聽到國相低沉震怒的聲音傳來:“趕緊派人去庫房裏挑些貴重的禮品,準備準備,老夫要去給大皇子賠罪。”
“那大小姐呢?”
“先把她給我抓回來,讓二夫人好生看管著,待我回來再來收拾她!”
等到君原備好厚禮向大皇子好一番費勁的解釋以後才將今天這事明白個大概??
大皇子騎著馬走在街上的時候,興師動眾的陣仗好不熱鬧,其中有位手下誤傷了一位賣菜的老農,這位手下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道歉就被君淵昭逮住好一頓訓斥,大皇子身為皇親貴胄,自然不堪自己的手下在大街上就這樣當著自己的麵被人教訓,就在雙方理論的時候,性情衝動驕縱的君淵昭就動手傷了大皇子。
君原深鞠一躬,說:“這件事情原是老夫教女無方,小丫頭從小就在府上被老夫嬌慣壞了,不曾想今日竟敢對大皇子動手。這件事是小女的錯,但還請大皇子看在小女年紀尚幼的份上,容老夫好生管教。”
大皇子裴淮明卻挑挑眉,一臉的狂傲不羈:“依國相的意思,是要私了了?”
君原遲疑片刻,隨即肯定:“是。”
“國相大人想必知道,糾紛私了的前提是雙方都能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不知國相大人此番,可曾帶來了我想要的東西?”裴淮明的眼神銳利殘暴,好似嗜血的野獸正在瞄準自己的獵物。
君原見到這樣毒辣的眼神卻並不避諱,反而坦然直視大皇子:“不知大皇子千裏迢迢從北燕運來那些個馬匹可有向上稟王上?”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你休想糊弄我!”大皇子隱約覺得勢頭不對,但氣勢上依舊壓人一截。
“想是大皇子在將官們中待的日子久了,都忘了朝中的局勢。”君原輕瞥一眼裴淮明,眼神裏不明喜怒,緩緩道,“北燕與我鄭國素來不合,乃是敵國而非友國,大皇子不遠萬裏從北燕覓得的良馬,哪怕是真作進獻王上之用,大王就真的不會有絲毫疑惑嗎?”
聰明人之間的話題總是點到即止,君原的暗示已經到位,也就不會再多說;而裴淮明饒是再不明政壇紛擾,也該懂得君原的話外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