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他幹咳兩聲,低聲對黑臉大漢說道“賊人勢力龐大,今夜竟然有兩百多人劫獄,你我戮力殺敵卻力有未逮,隻能勉強逼退賊人,保住了通江縣城。本縣這就修書上報,請求知府大人發出海捕文書,發全府之力剿滅賊寇。”
兩人正想方設法推卸罪責,卻沒想到驀地兵刃破風聲及大喝聲在右方響起,李小明眼看他們堵著大門,生怕呆久了夜長夢多,從地上抄起一把腰刀,大聲喝道“眾位兄弟,狗官在拖延時間,等守備將軍來了,大家可都要死無葬身之地,不如拚死一搏,殺出條血路來!”
說罷他揮起鋼刀,就向著康國偉殺去,他嘴上說的慷慨激昂,實際上並不魯莽,在眾多衙役之中,找了一個最瘦弱的一刀劈去。
那人本就膽小,被方才慘厲的殺戮嚇得四肢發軟,眼見李小明一刀劈來,想提刀格擋卻渾身無力,隻見鋼刀從他脖頸一路劈下,此人被開膛破肚,肚子腸子流了一地,當場畢命。
突然爆發的李小明讓雙方都嚇了一跳,不同的是衙役們麵露懼色,而黑衣人卻在頭領一聲呼嘯下,一擁而上,這些人均為身經百戰之徒,一出手便不予衙役們任何逃避機會。
通州縣令康國偉一看情況不妙,立刻下令道“李陽你帶人擋住賊人,我去將軍府請援兵,若是放走了賊人,我為你是問!”
黑臉大漢李陽聞言臉色一沉,這簡直是要置他於死地,不過官大一級壓死人,他隻能遵令行事,帶著手下上前拚命。
李小明瞅著康國偉要逃,三兩下料理了眼前的對手,向後退了幾步,待黑衣人將衝來的衙役截住後,他三步並作兩步向康國偉追去。
康國偉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隻跑了不到半裏路就氣喘籲籲,腳步蹣跚跑不動了,兩個衙役相互對視,看出了對方的想法,其中一個大喊道“大人,卑職兩人等會拚死攔住此人,還望大人看著小的們忠心耿耿,照拂一下我等妻兒”
他們不敢也不能逃,如果讓李小明將康國偉殺了,他們都會被朝廷殺頭,都是一死不如用這條命換取富貴,如果康國偉僥幸逃生,必定會重金撫慰他們家人。
兩人並排而立,利用不多的時間回複體力,待看到李小明後,兩人一前一後揮刀劈去。
李小明左手腰刀用盡吃奶之力,重重揮格在正麵攻來的一刀處,把對方震得連退三步,然後右腿突然飛踢右麵那人小腹,一記斷子絕孫腳疼的那人幾欲昏厥,丟掉手中鋼刀,抱著子孫根滿地打滾。
李小明得勢不饒人,欺身向前,同一時間腰刀往上斜挑,卸去了正麵敵人必殺的一刀,左腿一擺作勢欲踢,那人驚駭之下,本能的以手捂襠,卻不想李小明的腰刀橫劈而來,刀鋒掃過他的脖頸,一顆大好頭顱騰空飛起,鮮血如噴泉一般,濺起三尺來高,噴了李小明滿頭滿臉。
沒了後顧之憂,李小明幾步就追上了康國偉,一腳踹在他肥碩的屁股上,康國偉頓時跌坐在地。
“李小明,休要自誤,你要知道殺官就是造反,到時候朝廷海捕文書一下,天下之大可就沒你藏身之所了。你要是放了下官我,下官可以替你求情,免去死罪!”康國偉定了定神,大著膽子嗬斥道,希望李小明懼怕朝廷追捕,能放過自己。
李小明嘿嘿冷笑,這家夥真以為自己是這個時代的人,懼怕朝廷,可惜他乃是二十一世紀來的穿越者,朝廷在他眼裏真是一文不值,不過他心中對自己身份有所疑問,就打算將計就計,於是他故作猶豫道“要我放了你,那可不行,反正都已經殺人了,也是個死罪,再多殺你一個又如何!”
康國偉怕他真的動手,連忙說道“死了些小吏而已,隻要你放了我,這件事我來擺平,就不信他們敢翻天了。”
“好,我答應現在放了你,不過,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為什麼要抓我呢?”李小明尚不明白自己身份,借機套話。
“通州縣袁家二公子和你是同科,縣試第二名袁偉勳,他心中嫉恨你奪了頭名,找人殺了趙澤成嫁禍於你,那作證的也是他買通的學子。”康國偉為了活命,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所有謀劃和盤托出。
“袁偉勳,我記住了,早晚會見麵的。”李小明喃喃自語。
康國偉起身欲走,卻沒想李小明手起刀落,一刀刀光閃過,康國偉捂著飆血的喉嚨,嘶聲道“你不是說放過我麼,你不守信用,死後必然要下十八層地獄。”
李小明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剛才說的是現在放了你,可是沒說永遠放過你。至於我下不下地獄,反正你是看不到了。”
看著康國偉死不瞑目的樣子,李小明陷入沉思,他有些奇怪自己殺人之後,竟然如此平靜,既不像有些小說裏主角,殺人之後惡心嘔吐,也不像有些人興奮不已。
“也許我天生就該是殺手,這該死的核心碎片也就看中了這一點吧。既然已經別無選擇,我隻能勇往直前!”他緊握雙手,目光沉靜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