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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而當時英國的資本主義農業正迅速發展,為達爾文認識物種變異的普遍性和人工選擇的創造性的作用,提供了得天獨厚的條件。他廢寢忘食地進行了15個月的係統調查,經常和育種家、園藝家交談、通信,或者向他們發去動植物新品種培育經過的調查表,搜集各種家養動植物和栽培植物的變異材料和培育方法。他還親自參加實踐,認真考查和研究了小麥、玉米等農作物的選育過程,仔細分析和比較雞、鴨、鵝、牛、羊、豬、狗、貓等家禽家畜各個品種之間的差異。通過調查研究,人類創造出來的這些奇跡使他清楚地認識到:這些優良品種都是“培育者可驚的技巧和堅持不懈的精神”所留下的“永久的紀念碑”。

達爾文根據萊伊爾的方法進行科學研究,萊伊爾那個閃著智慧之光的方法果然向他的研究工作投射了光明,他的思想豁然開朗起來。通過親自實踐,他終於得出了“人工選擇”的理論:物種在人工幹預下是能夠改變的,具有明顯不同特征的品種可以起源於共同的祖先。原來家養動物和栽培植物的各種優良品種並不是上帝恩賜人類而分別選擇的結果。這種人工選擇的作用,說明了在人為條件下能夠發生進化,具有明顯不同特征的品種可以起源於共同的祖先,在家養動物和栽培植物進化過程中,人起到主導作用。

“人工選擇”這個問題解決了,達爾文又向自己提出了另一個問題:那麼生存在天然條件下的更大量的物種又是怎樣變化的呢?有沒有類似人工選擇的過程?達爾文繼續思索著。

他研究了大量環球航行中所見的例子,得出了結論:在自然界的確存在著類似人工選擇的過程。他認為任何一種生物,它產生的後代,不可能都是完全一樣的,多少總有些變異,其中,有些變異是可以遺傳的。另外,生物必須跟生活的環境作鬥爭,才能生存和傳留後代。在鬥爭的過程中,那些產生有害於生存變異的,就會被淘汰;那些產生了有利於生存變異的,就會被保留下來。也就是說,一種生物產生的後代,能夠適應環境的就生存下來;不能適應環境的,就被淘汰了。他把這個過程叫做“自然選擇”。他認為現代生存的各種各樣的生物都是由少數原始生物,經過很長很長時間的變異、遺傳和自然選擇過程,從低級到高級,從簡單到複雜,逐漸進化來的,而決不是什麼上帝創造的。他把這個想法告訴了他的朋友萊伊爾和霍克以及他的哥哥,並且說:“我要寫一本《物種起源》。”

達爾文在著書立說的歲月裏,三番五次地患病,對他的情緒影響很大。更為嚴重的打擊是家裏發生了3次不幸的事故。一次是他父親年老體弱,多次中風後,在1848年11月13日去世了,使他很悲慟。另一次,也是使他更加傷心的一次,是他10歲的小女兒安妮在1851年4月23日被猩紅熱奪去了生命。再一次是1856年6月,當他的《物種起源》寫到第十章的時候,他的小兒子又患上了可怕的猩紅熱永遠地離開了他。親人死亡的痛苦揪住了達爾文的心,他忍受了極大的悲傷,懷著把畢生精力獻給科學事業的無比熱情,頑強地堅守在為人類工作的崗位上。

沒想到在緊張的工作中,一個又一個的困難和意外事件又向他襲來。

1858年夏天,遇到這樣一件意外的事。

3年前,達爾文結識了一位朋友,名叫華萊士,他從僑居的馬來群島郵來一篇論文:《論變種無限地離開原始型的傾向》。達爾文打開一看:頓時驚呆了!華萊士的觀點和他研究了20餘年的自然選擇理論竟如此驚人的相似!他說:“即使華萊士手中有過我1842年寫過的那個稿子,他也不會寫出一個比這手稿更好的摘要來,而現在甚至他用的術語都成了我書中章節的標題。”

麵臨這樣的現實——隻要他推薦華萊士,華萊士就將搶先得到發明權了!雖然華萊士在信裏隻是寫道:“如果您認為這篇文章有價值的話,請您轉交萊伊爾看一看。”但是正直和忠誠的達爾文卻決定:放棄自己20多年來的研究成果和大規模的寫作,單獨發表華萊士的文章。

然而,熟知達爾文研究成果的萊伊爾和霍克認為這樣做是不公平的。最後,在他們的倡議下,達爾文才把華萊士的論文和自己的提綱於7月1日晚同時在“林奈學會”上宣讀了。會場上,許多進步的自然科學家滿懷喜悅地聆聽了這種嶄新的進化論學說,而持“神創論”觀點的人,盡管感到厭惡,卻不敢出來反對。會後,達爾文在萊伊爾和霍克的鼓勵下,重新拿起筆杆,繼續《物種起源》的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