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那晚回來後,啊致吃完晚飯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都還是覺得很累,不過又口渴,就起床,下床去喝了口水,本想繼續爬上床睡,眼尾稍到對麵床的陳中,正在床上打坐。
“周末了也不出去玩玩嗎?就坐在這床上。”啊致問道,過了一會,陳中沒說話,啊致就又上床去了。
一直到下午三點之後,陳中開口說話了:“程臻致,有興趣出去走走嗎?”
“終於開口說話了啊,陳中,去哪啊?”還躺在床上的啊致翻過臉來。
“去河對麵的山。”陳中答道
“好吧,那先去吃點東西,整天沒吃飯,好餓。”啊致拖著有聲無力的強調。
“不要,保持一天的不為人間煙火所阻礙,對修行是很有必要的。”陳中低沉且沉穩的口吻使得啊致反駁不了。
兩人披了件單衣,下了樓,杭州的天氣已是入秋的感覺,午後到傍晚的太陽已一點都不見炎熱,相反偶爾一陣風過來,還略顯陰冷,兩人踩著石頭,過了密布著些水草的河麵,接著慢慢上山,走到山深處,太陽漸漸西斜,陽光都透不進來了,隻是在樹梢掠過,陰冷的風也漸漸呼嘯起來,有些早落的葉子也磕磕碰碰地下起來了,陳中停下來,昂起頭,背著手,閉著眼,兩腳向兩邊雙開至齊肩寬。啊致看他這樣子,也不便說些什麼,就站在旁邊看著他,心想,這是要餓到什麼時候啊。”就在那邊一邊打嗬欠,一邊做做伸展運動,畢竟睡了這麼久。
過了一會兒,陳中忽然笑了,但仍然閉著眼,“啊致,不要動。”陳中大喊道。
啊致也不知他葫蘆裏賣什麼藥,把擺在空中的手停住了,嘴裏還嘀咕著:“這是幹嘛了啊。”
陳中繼續閉著眼,慢慢扭著頭,“慢慢擺動你的右手。”陳中輕輕地說道。
啊致很納悶,就輕輕地動了一下。“停”陳中壓低聲音說。
“再擺動你的左手。”陳中一邊扭過頭來,一邊說道。
啊致又擺了一下。陳中也保持著側著耳朵聽著這個姿勢不動。多了好一會,陳中睜開眼睛,走過來,拿著啊致左手手腕,再用另外一隻手在手掌上隔空輕撫了一下,突然一股氣流竄了出來,但一下子又不見了。啊致嚇了一跳,趕忙縮了手,問:“陳中,你幹什麼啊。”
陳中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程臻致,有了力量,就要肩負責任。”
啊致隱約感覺到剛才那竄風和昨天下午在清河坊的事有聯係,但還是一頭霧水,陳中說的話,看相老頭,還有兩股風究竟是什麼回事,感覺有天大的秘密,就追問道:“陳中,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陳中歎了歎氣:“其實我也不清楚你左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隻是我今早打坐的時候,已隱約聽得出從你那邊傳來一股往複巡回的呼嘯聲,為了更加清楚地聽到,先特意帶你來這個樹林裏。果然不出我所料,你身上,確切地說應該是你的左手手掌上有一股力量,至於是什麼,我也不知道,隻是聽到它的氣息,我剛才隻是在你手掌上隔空輕撫了下,便將它引出來了,但現在它感覺不怎麼聽話。”啊致看陳中如此厲害,就將昨天的事情跟他說了個來龍去脈。
陳中聽後,感歎道:“看來,你是被選中的人了,很早之前,我爸爸跟我說過一個傳說,說從古至今,自然的各種力量,如光電磁水火土木風等等都會找到一個可以寄托的人,來獲得人世間的平衡,而這些掌控自然力量的人,如若沒有堅強的自我意誌,就無法駕馭他們,所以程臻致,任何時候,你聆聽自己,聆聽心裏最深處的意願,你就越能駕馭你體內的這股力量,因為隻有一個有最自主意誌的人,這些力量才會信任你,才會馴服你,才認為你不會被外人所利用。”
啊致聽後似懂非懂,或者說是完全不懂地點了點頭,心想,反正就是攤上大事了。
於是打了個電話給靜揚:“喂,靜揚,今晚一起吃飯好嗎,有事和你商量商量?”
在電話那頭的靜揚一聽便知事態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