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四周的喪屍數量銳減,章天耀和老者兩人成功帶著少婦來到巴士旁邊,而身後的的喪屍離他們卻還有幾十米遠。
老人不愧是混過部隊的,三兩下就把車子發動起來,章天耀一直在守門,以防喪屍突然進來,至於少婦,卻被他放在了椅子上。
但少婦此刻卻神情恍惚,好像丟了魂一樣。
“關門吧!”章天耀對著老者喊道。
熟練地按下按鈕,汽車車門上的放氣聲頓時嗤嗤地響了起來,一陣氣流推動著車門緩緩關上。
可就在即將關上的時候,遠方傳來一個慌亂的聲音。
“等等!帶上我,我還沒死!”眼看車門即將關上,還遠在幾十米開外的中年人渾身浴血,咆哮地叫了起來。
而他手中,居然握著一根沾滿鮮血的高爾夫球杆。章天耀定睛看去,才發現這是冷峻青年丟下的。
的確,要不是冷峻青年把球杆從車窗口扔下來,僅憑赤手空拳的他,是決計不能從重重疊疊的喪屍口中突圍的。
此刻他狼狽不堪,本是嶄新的奧迪爾西裝卻被劃拉開一個大口子,露出裏麵的染血的棕色領帶和白血襯衫,他頭發淩亂,之前的中分頭也沒了模樣,要多落魄有多落魄。
“活該,拋棄妻子,跟著那青年把我們丟下自己一個人跑,活該被喪屍追!”
的確,此刻他真被窮追不舍的喪屍追著跑,盡管離這邊的距離越來越短,但周圍的喪屍卻不可能放過他,因此他隻能不斷揮舞著手中的銀色,卻沾滿血跡的球杆,以防喪屍冷不丁咬他一口。
聽到中年人的叫聲,不知什麼時候,江穎的眼中居然回複了少許神采,雙眼怔怔地望著狂奔而來模糊身影。
昔日挺拔的影子和現在的身影重合,沒有現在的落魄和狼狽,以前的中年人是多麼張揚出彩啊。
江穎眼角漸漸濕潤,可車門還是毫無例外的關上了。
“開門!快開門,他還沒死!”江穎叫囂著,一點也不顧自己腳上的傷勢,一瘸一拐,腳步踉蹌地來到章天耀的身邊,推搡著叫他開門。
興許是因為焦急,他竟然忘記了操控車門的按鈕是由老者控製的。
默默地看了老者一眼,章天耀撇了撇嘴,無奈地擺了擺手,用眼神示意老者開門。
深深歎了口氣,老者望著還有幾米遠的中年人,按下了開門的按鈕。
又一陣氣體推動的聲音響起,車門哐當了兩下,緩緩打開。中年人滿麵驚喜,眼中的頹唐隨之被取代,隻是眼神中還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絕情。
中年人一上車門,老者就按下了關門的按鈕,一隻喪屍伸出的手被卡在門外,斷成兩截。
江穎滿心歡喜,看著渾身浴血的中年人安然無恙的上來,激動之情難以言喻,一個溫暖的懷抱就送了上去。
可是回應她的卻是一個冷酷至極的巴掌。
江穎絲毫沒有防備,被這個火辣辣的巴掌直拍得撞上座椅,腳步一歪,牽拉的疼痛又讓腳上的傷勢重了幾分。
“賤貨!你就希望老子死得早,能報你兒子的仇是吧!”張和國臉上殘忍之色表露無遺,他抽著嘴角,一口鮮紅的唾沫被吐到地上。
“我……”江穎欲哭無淚,隻是潔白的臉蛋上多了五個手指印。
“草,別以為我不知道,剛剛要開門的時候,你卻擋在車門前和警察拉扯,想阻止我上來,沒門!”
張和國越說越有氣,被冷峻青年拋棄的痛苦一並發泄在江穎身上,原本他還指望能靠著自己聰明逃過這一劫,沒想到那****的青年居然不載他。
越想越氣,張和國本就沾滿鮮血的麵目更加恐怖,兩個眼白在扭曲的麵孔上狠命地瞪著。
章天耀不淡定了,中年人明顯是誤解了,怎麼說成是他的妻子阻止他進門呢。剛要上前找中年人辯解,卻被身後的老者拉了回來。
“人家的家事,我們插手也沒用,哎……”老者還想起之前幫助女人時被中年人嗬斥的情景。
章天耀被攔住,卻也氣的要死,心說你這男人怎麼這麼不講理呢,先是拋棄自己的妻子,然後還冤枉救了自己命的人,這簡直連畜生都不如啊。
江穎知道被丈夫冤枉了,於是開口辯解:“不,不,我不是想把你關在門外的,我是想讓你進來……”
“去你媽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老子能活到現在,說明天不亡我,別他媽假惺惺隻會用淚水騙人,草,老子不吃這套!”張和國咬牙切齒著,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之色,一抬腿就要朝江穎踢去。
過去,江穎欺騙他的場景他還曆曆在目,連帶著剛剛受的氣,一並發泄到江穎身上。
可是踢出去的腳還沒落到顫顫巍巍的江穎身上,卻被人止住了。
“喂,你再動她一下試試。”
章天耀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江穎的身前,那隻張和國伸出去的腳,卻怎麼也落不下去。
“你……”說實話,張和國雖然蠻橫,但大體還是識得,盡管他一直對自己的老婆江穎怒言相向,甚至多手動腳,但對這位麵容肅立的警察,他卻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