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東坊夜校全球培訓機構附近的一處私人停車場,在天河市還算鼎鼎有名,因為地理位置極好,周圍的有錢人為了圖方便都來這停車。
而相應的,停車費也貴的離譜。
停車場占地麵積廣,而且還是雙層的,比普通的足球場都要大上一倍的容積能在同一時間容納城市大約六百輛車,停滿了私家轎車的停車場蔚為壯觀。
但此刻,闊大的停車場內,卻毫無章法,淩亂地擺放了許多麵目不堪的車輛。
一輛勞斯萊斯的前車蓋深深凹陷下去,引以為豪的堅固車窗裂紋遍布,眼看就要崩裂了,就連藏在車身內的引擎都冒著濃烈的黑煙。
另一邊,奔馳的車門早就不知被撞倒哪裏去,車內躺著血跡早就發幹的死屍,有些胸部以上部分都被啃光,而下肢還保持完好,雖然肌肉和皮膚都被喪屍吃掉,但臉上還留著駭然驚恐的神色。
這隻是停車場的冰山一角,事實上,這裏到處是一片衰敗落魄的景象。
在末世,名貴這個詞被踐踏得毫無價值,一切擁有光鮮亮麗外表的東西,隻能是徒有虛表毫無實用的廢物。
至少,爬在停車場石柱子上的陳玉顏就這樣覺得,因為她的腳下麵,擺滿了破爛不堪的名貴轎車。
停車場的設計很巧妙,在地下要能有這麼大麵積的停車場,用來支撐地麵重量的石柱子就不能少。這些深灰色的石柱使用的原料非常堅固,柱體比活了幾百年的古樹都要粗壯,而此刻,陳玉顏就爬在停車場聳入頂端天花板的柱子上,滿臉驚恐卻又神色疲憊地望著下麵。
整個停車場,沒有汽車的地方,站滿了密密麻麻的喪屍,它們圍在石柱子邊,空洞無神的雙眼雖然沒有望上來,但敏銳的嗅覺和對熱量感應的程度,早已鎖定了爬在石柱子上戰戰兢兢的她。
在石柱上待了已經半個小時,她已經精疲力竭了,但她不能放手,因為也許略微一鬆懈,底下不斷向上伸出手的喪屍就能抓住空擋,把自己略微放下一點的腳踝拽拖下去。而如果掉到底下,就意味著死亡,意味著成為源源不斷的喪屍的點心。
而能得到安慰的是,爬在根根石柱子上絲毫不能動彈的,還不止她一人,還有幾位和她一樣被喪屍追的倒黴蛋。
“該死!好不容易從公司逃出來,剛來到停車場想找輛車,居然被這麼多喪屍圍攻,真晦氣!”說話的是一位梳著中分,抱著最左邊石柱的中年男子,他吐了口口水,滿臉倨傲之態,雙眼中的狠辣毫不掩飾。
而他旁邊一根石柱子上,是一位身穿職業裝身材豐滿少婦,雖然有著一對傲人的胸器,但她性格卻不驕傲,她雙眼通紅,身體輕輕顫抖,從她嘴裏傳來斷斷續續的嗚咽之聲。
“吵什麼吵,臭女人,你沒看到喪屍都被你的哭聲引來了嗎!”梳著中分的中年男人抓狂的叫道,要不是下麵那麼多喪屍圍著,他絕對會暴跳起來衝到少婦身前甩她兩個耳光。
“可是……我們的孩子……”少婦依舊輕輕抽泣。
“哼,別提那個孽子,我是他老子,他變成喪屍居然抓到我來咬,這麼大逆不道的事他也敢做,早就該被我一斧頭砍死!”
沒錯,中年人和少婦是一對夫妻,雖然是夫妻,但兩人的婚姻關係卻一直不好。
中年人名字叫張和國,原本是富二代,靠著父輩的關係,進入了祖業旗下一家知名企業當管理員,年輕氣盛的他在公司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儼然成為超越企業董事的存在。
在一次公司宴會上,他看上了風姿綽約的江穎。
江穎不僅容貌美豔,而且性格溫和,身材豐腴,本身也是天河市一家普通小學校長的女兒,雖然身家比張和國差了不止一個檔次,但條件也不錯。
但張和國絕對沒有和江穎成家立業的打算,他隻想玩玩而已。
於是,當交往了半年的江穎某天挺著微大的肚子,告訴張和國自己懷有他的骨肉時,張和國的表情要多驚訝有多驚訝。
他還不想要孩子啊。
打掉!堅決要打掉,張和國對江穎雖然是一見鍾情,但在他心底認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江穎和他在一起了那麼久,那種剛戀愛的激情早就煙消雲散了。這也就是為什麼,江穎懷了他的孩子,他卻一點都不知道。
在得到江穎的身體和心後,江穎在張和過心底的位置早就不如從前,他不止一次擺出厭煩的情緒,卻最終,被性格溫和的江穎把委屈吞到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