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就是說,那幫家夥是頑固的死硬派,他們堅持認為控物術會帶來不幸,這麼多年來一直反對控物術的複興。他們希望能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消滅控物術。」
這是我第一次知道,黑社會組織的真正目的。
可是他們難道不也是控物師嗎?
我真的搞不懂。
「我也不知道關於那個封印和儀式有什麼聯係,事實上,封印的事情幾乎沒有人知道,而那個儀式,也是屬於禁忌的範疇,除了這本遺族留下來的古書裏麵,別的地方是沒有記載的。」
「咦,剛剛那本書也是遺族留下來的嗎?可是看上去還蠻新的樣子啊。」我好奇地多嘴了一句。
「那已經是再版很多部的了,你以為誰會那麼笨不把古書多複印幾本啊!」學姐用看白癡的眼神斜我。
「……」當我沒問好了。
「如果單單是儀式的問題倒無所謂啦。」學姐不再理我,自顧自地托著下巴思考起來,「那個什麼破封印比較讓人在意呢。」
就算是儀式也很有所謂好嗎?
那個什麼燃燒血脈的儀式聽起來就很不妙的樣子。
「不對!」學姐忽然猛地一敲手,「肯定還不止這些,死老頭你有藏私。」
……你是怎麼這麼肯定的?
「再有就是你們先祖的八卦感情故事了,你要聽嗎?」老頭子白眼一翻,大有「我就是死皮賴臉」的神態。
是說我們先祖的八卦感情故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你跟我先祖是同輩嗎!
學姐看起來並不是對八卦言情很感興趣的樣子,一臉無趣地聳聳肩,朝老頭丟出一張卡片:「算了,這些就這些吧,結賬。」
那個卡看上去有點像信用卡,不過感覺要比信用卡更高級的樣子。老頭接過卡在桌上某個黑色的機器上麵一劃,然後丟還給學姐。
我說你們這些人拿東西都習慣用丟的嗎?
「啊,對了,我預約有關三大國度器物的所有訊息。」走之前學姐想起什麼似的又補充了幾句,「一旦有什麼消息請第一時間通知我。」
原來情報生意還帶預約的,我真是長見識了。
老頭對學姐比劃了一下大拇指,然後慢慢縮進他陰暗的牆角去。在我們走出商店的一瞬間,連昏暗的燭台也滅了,店裏麵重新恢複到一片很像鬼屋的黑漆漆的樣子。
裏世界的人真的都好古怪,就算他們生活在這個正常人的世界,也一樣夠古怪!
我開始回憶我之前十幾年正常人生涯中碰到的那些看起來很怪癖的人,很無聊的在心裏猜測他們當中多少是跟裏世界有關聯的。
「今天先回去休息吧。」
我正在走神的時候聽到學姐這麼說,不由得愣了一下:「誒,不用馬上去追回東西嗎?」
學姐白了我一眼:「你以為是商場買東西去拿了就走啊?不提前做好準備你會死的連渣都不剩。」
我覺得就算做了準備我也一樣有可能死的連渣都不剩……
走出購物中心的時候我看到太陽已經偏西了,還有點餘熱的夕陽把整個城市都染上一層淡淡的金色。我腦袋有點暈,原來我們在那個店裏呆了這麼久嗎?
明明感覺沒幾分鍾的樣子……
「你要怎麼回去?打車嗎?」
站在路邊,學姐好像沒有要和我一起走的意思。
「嗯……坐地鐵吧。」比打車便宜點,我可沒有學姐那麼土豪,「誒,學姐你去哪裏呢?」
「當然是回去住。」學姐用「沒常識」的眼神瞟了我一眼,「我在這邊訂了賓館。」
「咦?」這種跟普通出公差一樣的安排方式讓我完全不習慣,這根本不是裏世界的風格哎。
「在這邊出任務的時候一般都是訂酒店,反正有學院報銷。不然我們要風餐露宿嗎?」
基本上我覺得你們是會跟哆啦A夢一樣隨便拉出個次元門然後去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某種空間住……好吧,我想太多了。
不過,既然是在這個城市……
我幾乎沒有過腦子地蹦出一句:「那學姐你要不要去我家住?反正我老媽出遠門去了,家裏現在就我一個人在住。」
說完我才反應過來有點不對勁,這種話怎麼那麼像壞男人勾引女孩子做壞事的台詞啊?
啊呸呸,我趕緊把邪惡的聯想趕出腦袋,急急忙忙給自己澄清:「呃,我是說,住家裏麵的話,總比外麵要方便一點,也比較安全……」
不對,以學姐的本事,我想她不管住哪裏都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學姐看了我一會兒,聳聳肩,一幅很隨意的樣子:「那也可以啊。」
於是,行程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