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聽著柳軒說出的理想,也不驚訝,好像一切都是理所當然,隻是趙雲又問道,這次問的時候,臉上也有些嚴肅的表情:“敢問,寒雲,何為天下。”
“天下!”柳軒毫不遲疑,當下回答道,“自然是天下人的天下。”
“天下人又是何人?”趙雲繼續追問。
柳軒站了起來,右手遙指遠方,眺望遠處的群山峻嶺:“貧窮農戶,販夫走卒,士族大夫,王侯將相,皆為天下人。我若奪得天下,定叫民有衣食,安分守己,做官能為民,為將勇殺敵。還天下一片朗朗的乾坤,叫那蠻夷匈奴不敢放牧大漢,鮮卑薑胡俯首稱臣。”一口氣說完,盡顯指點江山的豪氣,說的趙雲也不禁有些動容。
片刻之間,趙雲馬上平靜了下來,他自然不會光憑一番話就被打動,站了起來,來到柳軒的身旁,一同眺望著遠處山河,道:“雲雖讀書不多,但也知奪天下易,治天下難,寒雲如何能斷定能創造如何一片大好的光景?”
柳軒搖搖頭道:“我不能斷定。”
“嗯?”
柳軒道:“軒是一介凡夫,又怎麼能斷定就能創造如此一片盛世?如今我等一介寒身,唯有一腔熱血。而且柳軒能力有限,又怎麼憑我一人之力去創造盛世。”
“那寒雲剛才一番話?”趙玉疑惑道。
柳軒哈哈笑道:“子龍可知我大漢高祖劉邦,想那劉邦比之柳軒如何?”
趙雲一震,明白了柳軒的話:“高祖文有張良,蕭何,武有韓信,樊噲,才奠定了大漢四百年基業。”
柳軒點點頭:“霸王之勇,當時無人可敵,範增之謀,亦不弱於張良。最後卻落得兵敗,烏江前自刎,子龍可知原因。”
趙雲點點頭:“高祖雖文韜武略不高,卻能聽信張良韓信之言。”
“不錯,高祖君臣和睦,而霸王卻是一意孤行,若論根本,其實隻在信任二字。”柳軒道。
“信任?”
“正是,唯有信任張良,高祖才能聽取張良謀略,也唯有信任韓信,高祖才把兵權全權交給韓信。而韓信,才能發揮平生所學,沙場之間,盡顯英雄本色。”柳軒把目光從遠處收回,轉向了趙雲,滿懷真誠道,“若是子龍助我,定視為吾之韓信。”
“寒雲過獎了,若是斬將奪旗,萬軍之中取敵人首級,雲亦不畏前往。若是指揮百萬將士,如臂驅使,雲也有自知之明,那並非雲之所長。”趙雲雖是這樣說,但是話語之中,已經動容。
柳軒朗聲大笑:“就算不是韓信,也是我之霍去病。大丈夫封狼居胥,方不枉此生,子龍莫非沒有此信心。”
趙雲看了柳軒一眼,笑道:“雲自知寒雲激我,卻仍忍不住動容,雲這一生,不為榮華,不求富貴,但能征戰沙場,名揚千古,此生無悔。”
“此時說這些為時過早,不若我與子龍定個約定,若天下大亂之初,我有一城立足之地,那時便有了征戰天下的資本,子龍便來助我。若是那時我仍無權無勢,也不白白誤了子龍的前程,子龍到時也可另選明主,如何?”
“甚好,雲出生微寒,倒是希望寒雲能不負雲之所望,你我同是寒門子弟,若寒雲能奪得天下,與我天下百姓,也是有益處。”趙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