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家替齊雙花灌滿水壺時,她還想問醫務室裏的水缸盛滿了沒有,卻不好意思問,怕人家起疑心。
一直等她見到童建柏,她才厚著臉皮問他:“醫務室有水嗎?”童建柏奇怪地反問:“怎麼會沒水呢?不是你老公負責的嗎?”齊雙花是個機靈人,從童建柏的回答裏知道了單雷柏暫時還沒有事。為了確定李靜萍的狀態,她又跟童建柏說:“我的腳趾有點痛,不知道李醫生肯不肯幫我看看。”童建柏看都沒看齊雙花一眼,回答道:“你去醫務室不就行了嗎?這種事隻有李醫生自己才能回答你。”齊雙花又說:“可能是我的鞋子太緊了,老覺得不舒服。”童建柏看了一眼齊雙花的腳,沒有發現異常,就說:“你要是走路有困難,就趕緊去找李醫生看一下,不要等到發炎了才去看。你的腳背這麼厚,就應該穿寬鬆一點的鞋子。”
齊雙花和童建柏說的每一句話,都隻有一個用意,那就是通過察言觀色探出單雷柏的消息:他到底有沒有被抓起來呢?他會不會被抓起來呢?
童建柏那漫不經心的態度倒是很令齊雙花安心:他好像根本不知道單雷柏有過不軌行為呢!但她還想進一步加以確認,於是又開始旁敲側擊。
“童礦長,你會不會放過單雷柏呢?”
“放過他?什麼意思?”
“我是說,如果他犯了錯誤,你會不會放過他呢?”
“犯了錯誤當然要處罰的,怎麼能放過呢?礦山有礦山的規章製度。”童建柏一本正經地說。“不管是挑水還是搬運或工具管理,隻要出了問題,我們都會處罰的。他要是不好好工作,造成大家沒水喝,那肯定要扣錢的。別的方麵,隻要是耽誤了工作,都會扣錢。”
等童建柏一走,齊雙花又暗自猜測:“沒準李靜萍還沒有來得及告發單雷柏?還是想私了?”
中午下班的時候,齊雙花故意早了幾分鍾趕到醫務室。李靜萍認識齊雙花,也知道她是單雷柏的老婆,因此也有點不喜歡她。齊雙花看了一眼李靜萍的腳——是很小巧的。李靜萍以眼還眼,也看了一眼齊雙花的腳——確實很肥厚,難怪單雷柏不喜歡。李靜萍也不喜歡齊雙花的厚腳:如果不是齊雙花長了一雙厚腳,單雷柏也犯不著半夜三更去摸李靜萍的腳!
“李醫生,嘿嘿!”齊雙花帶著巴結的語調叫道。
李靜萍點點頭表示答應,卻沒有說什麼;她不喜歡看到和單雷柏有關的人。盡管齊雙花看出了李靜萍很不喜歡自己,她還是厚著臉皮和李靜萍並排走在一起。等肖燎原趕了上來的時候,齊雙花又用巴結的語調和肖燎原打過招呼。
“你們天天在食堂吃飯,習慣嗎?”齊雙花問。
“習慣,怎麼會不習慣呢?”肖燎原答道。
“我好想請你們到我家去吃飯,不知道你們肯不肯去?”
“不去。”李靜萍冷淡地說。
“為什麼你忽然要請我們吃飯呢?”肖燎原問。
他還不知道齊雙花是單雷柏的老婆呢,所以覺得奇怪。因為見李靜萍對齊雙花顯得很冷淡,肖燎原覺得不應該,就想緩和一下氣氛。
齊雙花不好意思明說,但還是堅持要請吃飯:“你們今天不去也好,那就明天去吧,我準備一下。無論如何你們要去,就算看我的麵子。”
“那總得有個理由吧。”肖燎原說。
這時,李靜萍扯了肖燎原一把,要他不要問,接著對齊雙花說:“我們不去,你也不用準備,我們不好打攪你們的。”
正說著,就見袁秀麗也過來了,她老遠就喊起來:“靜萍姐,肖大哥,晚上到我家去吃飯吧。”肖燎原一聽笑了:“怎麼啦?今天忽然有兩個人請吃飯,看來我們要走運了!”李靜萍倒是爽快,立刻就答應了袁秀麗:“可以呀,我還想和你一起做飯呢!一下班我們就到你家去。”她又對齊雙花點點頭:“你家我們就不去了,免得人家以為我們到處吃白食,那樣不好。謝謝你了!”
齊雙花碰了一鼻子灰,回到家裏,又把氣往單雷柏頭上撒,氣鼓鼓地坐在門口。單雷柏知道齊雙花還在生自己的氣,也不敢多問,就自覺到廚房做飯了。吃飯的時候,齊雙花問單雷柏:“你那井裏是不是有一條大鯉魚呀?”單雷柏說:“是啊。你要我撈起來嗎?”齊雙花想了想,說:“是要撈起來了,晚上我們送到袁秀麗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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