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半年,肖燎原為了讓張潔慧死心,就轉移目標,去追求子弟學校新來的美術老師邱黛琳。邱黛琳的身材很好,也很愛打扮,時常穿著一身白色套裝,整個人顯得非同一般地整潔。她有一顆門牙有點齙,但這在肖燎原看來簡直是缺陷美,絲毫沒有影響她的魅力。
一開始,邱黛琳顯得很驕傲,似乎沒怎麼將肖燎原放在眼裏。一直過了一個月,她才讓肖燎原和自己並排走路。這時,肖燎原簡直有點受寵若驚。
因為興奮,肖燎原還特地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張潔慧。他這麼做,有兩個目的:一是向張潔慧表明,他很在乎她,把他當妹妹看;二是要張潔慧明白,他已經真的要和邱黛琳談戀愛了。張潔慧聽到肖燎原的好消息,不得不違心地向他表示祝福:“好吧,既然你已經有了她,我也隻有替你高興!”
可是,張潔慧並不是她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堅強;她時常注意著肖燎原和邱黛琳的關係發展。每當她看見肖燎原和邱黛琳走得很近,心裏都會緊張,接著便是一陣失望。她曾經想過要和肖燎原斷絕一切關係,也許那樣反而會耳根清淨一些,但是,她又做不到,因為,肖燎原除了不和她談戀愛之外,其他方麵對她還是很好的;況且,他還會到她的機床邊和她談談機床的性能問題:什麼操作方不方便啦,效率高不高啦,安全有沒有隱患啦,等等。
有一天,肖燎原和邱黛琳走在廠門口的大路上,不巧碰上了張潔慧。她是一個人,肩上還挑著擔子,籮筐裏裝著土豆之類的蔬菜,那是她從鄉下親戚那裏弄來的。
看到肖燎原和邱黛琳在一起,張潔慧忽然就腿發軟,繼而放下擔子,蹲到地上,遠遠地朝肖燎原和邱黛琳望著。
肖燎原以為她病了,就對邱黛琳說:“我去看看她。”當肖燎原走近張潔慧,邱黛琳則站在遠處看著。邱黛琳並不知道肖燎原和張潔慧曾經也談過戀愛,即使知道,她也不會緊張,因為她壓根兒不擔心肖燎原會因為張潔慧而變心。
顯然,張潔慧受到了刺激,她在流淚。
“你怎麼了?”肖燎原關切地問。
張潔慧抬起淚眼,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情,一切都表現在她那張梨花帶雨的臉上。
“我不是說過嗎?我和你不要再談了;你怎麼又還要……”
“你能再和我見一回麵嗎?”張潔慧問。
“我們現在不是見麵了嗎?”
“我是說等到晚上……”
肖燎原猶豫了一下,但看到張潔慧那種痛苦的樣子,不忍心拒絕,就答應了。
當那天傍晚見了麵,張潔慧忽然抱住肖燎原,肖燎原感到突然,連忙想掙脫。
“你好好說,不要這樣。”他說著就去掰她的手。
“你真的離不開那個邱黛琳了嗎?”張潔慧放開雙手,雙眼盯了肖燎原一會兒,然後問。
“我隻是想和她談下去,但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那你是決定再不會要我了?”張潔慧說著又止不住淚流滿麵。
肖燎原將一隻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她扭頭看著他的手,他隨即又放下了。
“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張潔慧撒嬌道。
“你怎麼就這麼喜歡我。”肖燎原淡淡一笑道。
“沒有你,我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