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無缺笑道:“夫人一下就探出我身上中的是菱花毒,這份功力是多少名醫大家都做不到的。”他溫和地看著沈如初,眼神裏有一絲說不明白的情愫。
沈如初拉開抽屜,從裏麵捧出一個銅匣子,又從匣子裏拿出一個小罐子,走到百裏無缺麵前,道:“我這裏有一種百花丸,能解毒,但是能不能解你身上的菱花散之毒就不得而知了。”
百裏無缺看見沈如初從那小罐子裏倒出一顆顆晶瑩剔透、又顯出一點綠瑩瑩光芒的小藥丸來,如同黃豆一般的大小,表麵不是特別光滑。
“我自己做的。你要是——”她看了百裏無缺那完美的臉龐之後,心裏抽了一口冷氣,真是妖孽一個,尤其是笑得那麼風輕雲淡的時候,“要是不怕死,可以嚐嚐味道。”
百裏無缺看了一眼那小藥丸,想也沒想,撚起兩顆藥丸就要吞下去,卻被沈如初製止住了,冷道:“我這百花丸很金貴的,你一次吃兩顆,哼!”
百裏無缺微笑著放下一顆藥丸,另一顆則直接放到嘴裏。
“茶壺裏上有水。”沈如初淡淡道,“這個藥不知道對你的毒有沒有作用,先試試吧。恐怕,你也沒指望我能幫你解毒,不過過來試試。”
百裏無缺優雅地倒了一杯水,吞服下那顆藥丸,然後閉起眼睛,慢慢運功了一會,沈如初看著他坐在那裏吐納,微微一笑,將小罐子收起來,這百花丸可是她照著那本《毒經》煉製出來的,能解百毒,雖然有點半成品的味道,但也是金貴的很,留著救命用的。
百裏無缺的臉忽然一陣紅一陣白,裏麵的血管不停地跳動著,像是要衝破皮膚,還冒出一股黑氣來,看得沈如初有些心驚。
“你沒事吧?”沈如初著急地問道。
百裏無缺的 身子晃動了幾下,額頭上冒著黑氣和冷汗,嘴唇有些哆嗦,半晌沒給沈如初答話。
鬆月見沈如初和百裏無缺二人上樓很久,一直沒有動靜,忍不住過來敲門,喚道:“夫人,在裏麵嗎?”
沈如初輕輕地走到門口,將鬆月放進來,示意她不要出聲,指了指百裏無缺,他仍舊在那裏運功,整個人從背後看都冒著熱氣,看得沈如初目瞪口呆——難道這就是古代的上乘武功?傳說中的內力?
沈如初坐在椅子上,心中很緊張,她雖不懂武功,卻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打擾他;鬆月緊張地揉著帕子,又盯著百裏無缺看個不停,差點流出口水來,吃吃地笑著,對沈如初附耳道:“這天虛公子真好看。”
沈如初鄙視地看了她一眼。
鬆月又道:“他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夫人,我有些怕,要不要再叫一些人進來?”此時,百裏無缺的表情有些扭曲,血脈和賭氣又不停地在他臉上的血管裏遊走,看上去的確很難看,甚至有些恐怖。
沈如初擺擺手,示意她不要聲張。
鬆月緊張地攪著帕子,一會看看百裏無缺,一會看看沈如初。
“夫人,他不會有事吧?”鬆月小聲問道。
沈如初道:“不知道。”
不過經鬆月這麼一問,她心裏有些緊張,畢竟那百花丸隻是半成品,而且沒有在人身上試驗過,有沒有功效或者副作用還不得而知——思及此處,沈如初便有些後悔,後悔自己太冒失了。
她本來信心滿滿地以為這百花丸就算不能解毒,也絕對不會有毒的,但是現在卻發現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有沒有毒,她並未試驗過,根本就是個定數。
就在她緊張等待的時候,百裏無缺的身子忽然安靜下來,不再像先前那般打擺子了。
“你感覺如何?”沈如初緊張地問道。
百裏無缺忽然睜開眼睛,這一睜眼不要緊,著實嚇了沈如初一跳:原先是漆黑的眸子,現在竟然是明顯的茶褐色。沈如初之所以觀察如此仔細,完全是因為她看人喜歡看眼睛,對眼睛這個人體部位很敏感。
“你……你的眼睛?”沈如初有些驚訝,但是又急忙道:“你現在感覺如何?”
鬆月緊張地湊過來,看著百裏無缺,小臉又是一陣紅,每一片紅雲都在傳遞一種訊息:這個男人真好看。
百裏無缺笑了笑,道:“夫人,您這百花丸之前用來解過毒嗎?藥效如何?”
沈如初登時紅了臉,她要怎麼告訴他:他就是個小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