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器室”內,蕭淩盤腿而坐,膝上放著那幅水墨畫軸,臉上一片愁容,眉頭也是深深皺起。
沐隱給他定的十年時間此時已經過去了三年,但他自找出先前的三千五百六十六個陣法之後,三年來便再也沒多找出一個陣法!畫中的一草一木,一石一鳥,甚至是能看得清的鳥身上的每一根羽毛、幾棵古樹上的每一張樹葉他都仔仔細細的看過,但再也不能找出一個陣法。
“這畫中的數千個陣法層層包容,大的陣法包容小的陣法,小的陣法包容更小的陣法,其中最小的陣法居然藏於小鳥的一根羽毛上,實在是不可思議!”蕭淩一邊感歎著畫中陣法隱藏的微妙,一邊苦思著剩下的陣法藏在哪裏。“真是奇怪,這幅畫的每一分每一寸我都仔細看過了,除了之前找出的陣法,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其他的陣法,但沐隱……”思及此處,猛的想起了沐隱的話。
“沐隱之前似乎已經肯定了我找出了全部的陣法,那他還要我尋找什麼呢……”想著忽然看到畫軸右上角的那個“一”字,心中一動,捧起畫軸細心的看去。此時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細心,同時他刻意忘卻此前所找出的三千五百六十六個陣法的出處,從新開始尋找。
“恩,一共是三千五百六十六處。”花了近月的時間,蕭淩從新找出了那三千五百六十六個陣法,隨即閉眼沉思了會,深吸一口氣,再次打開了畫軸。
一年後。
蕭淩再次合上畫軸,閉眼自語道:“恩,一年找出了兩千五百個。”
三年後。
“一千兩百個了!”花費的時間越來越多,而找出的陣法卻是越來越少,蕭淩不但沒有表現出困惑,反而顯得很是高興!
兩年半後。
“嗬嗬,終於找完了。”蕭淩合上畫軸,歡呼道,“這畫軸裏哪有三千五百六十六個陣法,分明隻有一個!一個包含三千五百六十六個,而三千五百六十六個最終彙成了一個陣法,這畫軸隻有一個陣法啊!嗬嗬!”
“蕭淩,恭喜你了,你終於找出了這幅畫中的所有陣法。”沐隱的聲音憑空出現,話中充滿了興奮,“陣法之道博大精深,奧妙無比,時至今日,就算我也不敢說完全精通了陣法,因為我所布置的陣法仍然有跡可尋!有跡可尋的陣法便有破陣的可能,便不屬於陣法的最高境界!而陣法的最高境界便是我一心所追求的,你能在短短的十數年時間裏看破這幅畫的真諦,也許,你有一天會布置出一個無跡可尋的陣法,達到陣法的最高境界!”說到最後話中竟透出一絲落寞,癡迷煉器數十億年,他雖然成為了神界最受尊崇的兩位“兵神”之一,但他始終達不到那煉器的最高境界,原因便是他無法布置出毫無蹤跡可尋的陣法。
其實,以他現在的煉器水平與那“最高境界”不過是一步之差,但就是這一步之差,卻讓他徘徊了近十億年!能之奈何?
蕭淩聽出沐隱話中的傷感和失落,但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勸慰,隻得沉默以對。半晌之後,沐隱顯是平靜過來,笑道:“嗬嗬,牢騷之言,倒讓蕭淩你笑話了!”
蕭淩連忙否認,沐隱道:“畫軸中的陣法乃是我精心布置,包含甚廣,有殺陣也有幻陣,其中又分了很多的細類,你現在既然已經看破了其中的玄機,想來對陣法應該有了很深的理解,要學習煉器差不多夠了!”
蕭淩喜道:“真的嗎?”
沐隱說道:“恩,不過在此之前你還必須到‘排兵布陣室’將裏麵的典籍卷軸看完。”
“恩。”蕭淩答應一聲,轉身便想到“排兵布陣室”去,卻被沐隱叫住,隻聽他笑道:“蕭淩,煉器不是三兩天的事情,難道你就打算一直呆在‘域汲神偶’內了?”
“呃?”蕭淩聞言一愕,想想釋然一笑:該出去了!
沐隱道:“你也應該出去了,煉器一事急也沒用。”蕭淩明白的點點頭,沐隱又道:“你已經掌握了‘域汲神偶’,如果遇到棘手的事,你也可以控製它直接戰鬥。”
蕭淩點點頭,一閃便出了“域汲神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