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有了白如玉和梁大山故意調笑,氣氛倒不算太太差,秦元君看了白如玉和那幾人一眼,笑而不語。
本屆進士有才華之人不少,但真正能展現出才華,擁有做官之能者人數不多。比如王登科,此人是一位一心做學問之人,入翰林院其實是一個極佳的選擇,但是,潛心做學問之人,在官途上必定緩慢,說不準多年後,王登科還不如本屆探花白如玉。
白如玉本身便是個富家少爺,見識廣博,懂得為人交際,秦元君心道,此人今後若有幸外放,做出成績來,回來後必定能飛黃騰達。至於老實人梁大山,此人勤奮樸實,卻比王登科性子開朗,天生便容易收獲他人好感,宣德帝欽點他為縣令,便是考他實務的處理能力,他今後的官途必定穩當。
季雲卿跟在眾人後麵,伸手拍拍秦元君的肩膀,道:“睿王怎的還不進去?諸人都在廳上稱讚您的仁厚,您站在門外不進去,倒是浪費了他們那一腔衷情啊。”
方才秦元君走著走著,便慢慢掉了隊,他一人站門口的廊道上,優哉遊哉地欣賞著狀元府的景致,反正他的地位最高,也沒人說他失禮。
“金文兄的茶還未煮好,我便在門口瞧瞧。”秦元君轉過頭,眯著雙眼,冷笑道,“季雲卿,我如今是喚你表哥呢,還是喚你雲卿?”
季雲卿表情一僵,他歪著嘴,尷尬地笑道:“你還敢取笑我不是?你若當眾喚我表哥,我明兒便會被人唾沫星子淹死,好罷好罷,我服了你了,私下裏,我還是稱呼你為元君,如何?”
秦元君滿意地點點頭,勾起嘴角:“這還差不多。”
季雲卿在本屆得中二甲十一名,算是給老季家長了臉,尤其是季大老爺,整個人樂得手舞足蹈,當年季二老爺也是進士出身,如今身至吏部尚書,季雲卿不比季二老爺差,隻要他今後努力,不愁壓不住二房的季二老爺。
季雲卿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雲卿,你得中二甲進士,為何每日鬱鬱寡歡?”秦元君不禁問道,這半年以來,他成日在家苦讀,對於季雲卿之事關心不多,也不知道對方怎麼了,許久不見,整個人竟然比從前憔悴許多。
季雲卿眼中光芒一黯,猶豫了片刻,他將眼睛移向他處,小聲道:“我無事……我即將奔赴海寧府任職,今後有事便幫不到你,你身為皇子,務必要小心行事,有甚麼為難之處,大可去尋我父親……”
“至於我二叔,還請你小心他,不要與他靠得太近,也莫向他多言。”季雲卿皺皺眉,有些猶豫地道,“二叔是當年有從龍之功,才得以升至吏部尚書之位,因為新政之故,他得罪不少人,我看陛下也沒有為他撇清的意思。你身為陛下與元貞皇後四子,和季家關係匪淺,千萬莫要為二叔出頭,引火燒向自身。”
秦元君鄭重地點點頭,心道,季聞達那堆爛攤子,他還沒有太大興趣收拾。
“此話是季大老爺交待你與我說的?”秦元君扭過頭問道。
“正是。”季雲卿小聲答道,眼中滿是化不去的擔憂,“你若有事,便約他出來相商。”
秦元君的現在和季家綁在同一條船上,可惜季聞達是皇帝的人,當著皇帝所想要的靶子,季聞達的吏治新造得的冤假錯案太多,各地不少小官們已經開始抱怨,小官們雖然不足為慮,但對於需要好名聲的秦元君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一位皇子是否得民心,關係到他未來是否能有機會坐上那個位置。
季雲卿心中明白,既然秦元君接受皇子的身份,便代表著他願意與其他皇子爭奪。所以,季家必須竭盡全力幫助他,否則,一旦秦元君落不了好處,季家也別想全須全尾地退出。
因此,季大老爺已經尋季聞達談過許多次,季聞達表示願意收斂,但卻留了餘地,他還是不會拒絕皇帝的意思。
秦元君劍眉蹙起,認真道:“好,我知道了。”
他看向這座原本應該屬於他的狀元府,不禁深思起來。
宣德帝特地將他封了翰林院編修之職位,看似和其他兩位一甲進士一樣,其含義卻十分明顯。
他已經打探了清楚,翰林院最近在編撰《仁宗實錄》,宣德帝的父皇仁宗皇帝,不僅在吏治方麵,在治國方略等與現今的政令相去甚遠,秦元君充分相信,宣德帝絕對是故意的。
這本《仁宗實錄》,便代表了他的態度。
因此,宣德帝對自己的考驗,遠遠還沒有結束。
那麼,他是成為他眼中想要的人,還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自己想做之事?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網絡出毛病了,發晚了,各位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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