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章 點宮妝(2 / 3)

眾人心中暗暗忖度,難怪最近宮中都在討論這位新來的溫嬪,今日一見,果真是天香國色,難怪宣德帝近幾日都歇在她宮裏呢。

男人嘛,任他再老的男人,不也還是個男人?

宣德帝顯然未曾出乎其外。

恐怕真正能做到“出乎其外,入乎其內”,看遍世間一切,卻始終一心向著百姓之人,唯有徐正一人罷了。

不知是否是溫良夏的出現,曹皇後今日臉色明顯比平時難看,眼底下蒙著一團烏青,任誰都能看出她心情的不妙。估計在這世上,沒有比皇帝納美人更讓人鬱卒的了,偏生曹皇後年紀也大了,這會兒連爭寵的機會都沒有。

溫良辰終於感覺舒坦了,連嘴角都忍不住勾出笑容,心中不禁為溫良夏豎起一根大拇指,心道,這位不靠譜的二姐姐,也算是幹出一件好事了。

兩宮太後到場之後,眾人依言落座,動作小心地吃起禦膳來。李太後頻頻朝溫良辰方向探視,溫良辰收到她慈祥的目光後,總是會側頭朝李太後一笑。

曹太後不小心抬起頭,瞥到祖孫二人的互動,她麵無表情地垂下頭,繼續抿了兩小口粥,不知在想些什麼。

“稍後要整理貢品,懸掛供花供紙,哀家覺得,還是得親手做,親自寫,才顯得誠心。”曹太後將碗往旁邊一推,突然開腔出聲。

她的聲音極為寡淡,寡淡得好似在說與自己不相關之事般,她神色更是冷漠,與這大過年熱熱鬧鬧的喜慶氣氛格格不入。

眾人手上動作一頓,手中小勺放的放,擱置的擱置,紛紛抬起頭來,聆聽太後接下來之言。幸虧諸位命婦們自小養成小口吞咽的習慣,這會兒嘴中咬著的吃食不多,猛咽下去倒不會卡了喉嚨。

李太後看了戰戰兢兢的眾人一圈,好心接話道:“妹妹這提議實在,丫頭們個個鮮靈水嫩,看著便讓人舒坦,想必寫出來的字、紮出來的花,都賞心悅目得很。”

曹太後矜持地點了點頭,冷淡地答道:“稍後便讓她們寫罷,誰寫的好,哀家重重有賞。”

曹皇後眼睛一亮,笑了一聲,答道:“母後這法子倒是好,若不是臣妾年歲大了,不好與小姑娘們搶活兒,否則,臣妾定要加把勁寫幾幅字,求太後娘娘的一份賞呢。”

曹太後撩了撩眼皮,瞥向賣力討好的曹皇後,眼底少見地多了幾分暖意,她薄唇微啟,居然說起了玩笑話:“宮裏何時少了你吃和穿?你膽子倒是大,居然惦記起哀家的物事了。”

曹皇後以帕捂唇,笑道:“還不是母後宮裏東西好,臣妾並非想討賞,而是想沾沾太後您老人家的福氣呢。”

衛貴妃道:“可不是麼,誰能得了太後娘娘的賞,簡直是天大的福氣。”

宮妃們你一言我一語,合夥將氣氛給炒熱了起來,不知是誰提了一句“不如請皇子們一道過來寫,讓陛下也高興高興”,殿上熱鬧的氣氛又陡然漲上一層,各家小姑娘們激動得眼睛都綠了。

所謂主子張張嘴,下人跑斷腿,早飯過後,宮人們忙前忙後,累得滿頭大汗,終於將殿內陳列完畢。長案共有三行十列,上陳筆墨紙硯等物。

溫良辰平時連繡活都繡不好,更何況是紮這等繁複的供花,於是,她從善如流地選擇寫字。

溫良冬素來心靈手巧,自然選擇既好玩又好看的紮花,她坐在溫良辰旁邊,先將紙張剪裁折疊,又以毛筆蘸染料上色,片刻之後,一朵漂亮的牡丹供花便出現在她手中,再往竹簽上一粘,大功告成。

溫良冬手指偏飛,如變戲法似的又紮了一朵石榴花出來,其動作麻利,完全不似生手,溫良辰頓時瞠目結舌,道:“你何時有這等手藝了?我怎的從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