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愣著作甚,還不過來幫我!”溫良辰心中惱怒,頓覺頭大,隻好求救於那群傻丫鬟。
嬤嬤和丫鬟們七手八腳,將秦元君扶起來,又有人給他擦額頭和頭發,弄了好半天,好歹將他弄得半幹。
而在此時,秦元君已恢複了小半體力,他強撐著身子站起,往溫良辰處走來。
隻見他麵如紅霞,眼含愧疚,尷尬地看了溫良辰一眼,十分認真地拱手道:“唐突了表弟,表弟可有受傷?”
溫良辰嘟著嘴,揉了揉自己的小腰,心道,我對付壞人都未有事,誰知碰上了你,倒還真受傷了。
“無妨無妨,等回莊子再瞧。”溫良辰擺擺手道,忽地想起一事,轉頭望向湖邊的男人,嚇得齜牙咧嘴,“你可否過去看看,他是否活著?”
即便溫良辰年紀小,卻也知道,人流血過多或太久,會變成死人,隻不過她是女子,對死亡有些懼怕。
秦元君詫異片刻,方才表弟紮男人之時,那股狠辣的勁兒令人望而卻步,不就是查驗男人是否死了,她竟然會害怕?
不過,人是他砸傷,理應由他負責。
溫良辰捏著小拳頭,滿懷希冀地望著他走遠,伸手去查驗男人的呼吸,片刻之後,又見他折返回來,朝她搖了搖頭:“死了。”
“……死……了。”溫良辰整個人如遭雷劈,不知為何,她眼眶酸澀,喉嚨發緊,心道,就這般好好的人,竟然被他們聯手弄死了?
秦元君見她馬上要哭了,心中慌亂,也顧不上想太多,出聲安慰道:“表弟,此人是惡人,若我不殺他,他便要殺我。”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溫良辰癟起小嘴兒,委屈地開始掉豆豆,不知是真愧疚,還是因為後來的害怕所致。
秦元君當場愣住,他何時見過弟弟哭成這般,登時手足無措,隻好求救於丫鬟和嬤嬤,魚腸站了出來,聲音清脆:“少爺,人不是咱們殺的,是表少爺殺的。”
“……”秦元君無奈地瞪她一眼,這缺心眼兒的丫鬟是怎麼養出來的?
魚腸驚覺自己說錯話,忙呸呸呸了幾聲,吐了吐舌頭退了下去,以眼神示意秦元君繼續。
秦元君心中懊惱不已,卻還是硬著頭皮,朗聲道:“表弟此言差矣,伯仁乃純善良友,豈能與此宵小之輩相比?”
溫良辰聽聞此話,果然不哭了,拿著手背抹幹眼角的珍珠,心中想道:也是,那人做盡惡事,他們此舉,權當是為了除暴安良。
見“小少年”吸了吸鼻子,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影兒,秦元君終於鬆了一口氣。
不過,接下來要麵對的,應該是後續事宜。
溫良辰很大度地表示,表哥一人回去不大安全,幹脆與她們同行回去。
秦元君低頭沉默了片刻,溫良辰以為他不好意思,忙拉著他袖子,興奮地笑道:“表哥莫要想多,母親好客,你願意過去,她高興還來不及。”
秦元君轉過頭,心中猶豫萬分,但看著她一臉笑靨,烏黑發亮的大眼睛如同寶石,他心中一動,隻掙紮了片刻,便咬牙道:“好。”
溫良辰卻毫無所覺,歡呼雀躍地收拾東西。
“表弟稍等,我去去就來。”秦元君似是想起什麼事,轉頭便往樹林中去了。
待得眾人整裝待發之時,秦元君氣喘籲籲跑回來,臉頰通紅,額上滿是汗水,可見他跑得速度極快。溫良辰視線往下移,見他手上提著個竹編的籃子,籃子上有蓋子,卻看不見裏頭的東西。
她心中奇怪,卻也不好意思問出口。
溫良辰將秦元君領回家中莊子,頭個知會了母親此事,襄城公主聽聞後大驚,顧不得斥責溫良辰,急忙遣人去尋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