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說你可不能光給我弄一些船過來,我不會開船,也不會擺弄船上的大炮什麼的,光給我現成的船,等於給我這個山杠爺出了道難題哩。說得大夥都笑了。耀明說你的意思,是不是把日本船員一同弄過來,讓他們替你開船呢。老侯說正是這個想法。喬木說我們這邊也有懂得船運知識的,不過,最好的辦法,還是讓日本人替我們幹活,我們當奴隸主。耀明說那好吧,本來,我是想帶著鬱鳳,在海上看一出下餃子的好戲哩,這麼一來,就看不成了。
喬木說那也未必,就拿日本的航空母艦來說,一條船上有好幾千人,有什麼用啊,我們隻要一個會開船的就行,其他人弄回來,也是個累贅,不如把他們扔到海裏喂魚。貨船上的人還有必要保存下來,裝船卸貨什麼的,也是個力氣活兒。我的意見,一句話,拿槍的,都扔進大海,幹活的,多活兩天。
好,就這麼整。耀明來了情緒,就招呼著鬱鳳和英子,給大夥弄點吃的來。這兩個知識結構有著天壤之別的婦女,這幾天早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鬱鳳比英子大,就當大姐了。端上來的是英子的拿手好菜,貼餅子拌疙瘩湯,老憨兒又到農戶家裏,淘換來一大壇子棗酒,地道的山裏杠子酒,硬得很哩。
一邊喝著酒,耀明就打開掌心屏,在太平洋上搜索起日本船來。大夥湊過來一看,哇,日本的船還真不少哩,散布在列島周圍,有的正在外海航行,不是出去殺人,就是運輸殺人的工具和凶手,再就是運輸製造殺人工具的原材料,反正幹的都不是好事。耀明手指在這一片劃了一個圈,這一帶的日本船都都被選中了。這麼多的船,挨個辨認,哪個是從事輪機作業的,哪個是操槍弄炮的,也是件浩繁的工程,讓耀明自己來做,不知哪個驢年才能做完。
耀明想了想說:你們看這樣行不行,我把這些船,都給他們弄到太空中去,船員們因為缺氧,都會窒息而死,然後再把船放下來,我們的人上去接管就成了。老侯說那可不行,有用的沒用的,一下子都死翹翹,我怎麼接管呀。你最好想個法子,先別讓鬼子們一下子死停當,讓他們半死不活,剩下半口氣慢慢喘著,我的人上去後,都把他們抓起來,看著哪個不順眼,就順手扔下大海,這樣豈不完美。耀明看了看老侯:行啊,這仗讓你越打越精了。
滿屋的人哄堂大笑。事情就這麼定了。鬱鳳插言道:放心吧,就是日本鬼子死絕了,我也有辦法,不就是個船嗎,我在英國鼓搗了半輩子的船,什麼樣的船沒見過嘛,日本的留學生想拜我為老師,我都不稀罕接受哩。喬木在英國留學過,他看著麵前這個兩手沾滿棒子麵的婦女,疑惑地問:難道,您就是赫赫有名的鬱鳳師太?鬱鳳微笑道:什麼師太呀,就是個教書匠唄。喬木立即起立,給鬱鳳來了個九十度的大鞠躬,把眾人鬧愣了。喬木說,在英國讀書時,獲得鬱鳳獎金,是每個學子的終身夢想,想不到,這個天神級的大師,竟在華北的山村裏見到真麵目。
鬱鳳被請上了桌。在華北地區,女人是不能上桌陪客的,女人,即使是女主人,也隻能在旁屋側室,從事勞動性質的工作,上桌陪客,是男人們的事。不過,鬱鳳就不一樣了,她本不是華北人,而且,現在也入了英國國籍,應當屬於國際友人了嘛。鬱鳳也不客套,她當即表態,把日本的船弄過來之後,她就打算回國了,就給這些船當個保姆,看看病什麼的,問老侯是否歡迎。老侯說沒問題啊,有您這樣泰鬥級別的大師助陣,何愁我們的海軍不強大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