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縣是個偏僻的小縣,為何說是偏僻,隻因為這清豐縣三麵環山,唯一的東麵無山卻是有一條大河阻住了道路。故而,外麵很少有人來這裏,縣裏的人也少有出去。雖然顯得偏僻,卻是民風樸實,卻也有股世外桃源的味道,倘若有外人初次到此,或許會到山中尋找,看有沒有老神仙隱居於此。當然,老神仙這裏是沒有的,不過……清豐縣有一戶人家,姓徐,三代單傳,當代家主姓徐,哦,自然姓徐,名尚,字知禮,僅有的一個寶貝兒子叫徐來福,今日恰是他加冠之日,請的是私塾裏的李老夫子。天漸漸黑了,看著客人逐漸離開了,徐來福坐不住了,倒不是他好動,隻是昨天和好友李吉約好了今天要和他到後山去一趟,卻是不好失約,何況他也是想到後山瞧瞧。自然,萬一爹娘問起來可不能這麼說,因為這些天正傳聞後山有老虎傷人,李吉也是因為這事才邀徐來福去後山瞧得。看見爹娘送走最後一位客人,徐來福忙跑過去說道:“爹、娘,我到外麵去了,昨天和李吉約好了要出去玩的。”徐老爹一聽,一瞪眼,佯怒道:“整天就知道瞎逛,今天的功課做了麼,李夫子今天才說你有望考中個進士,怎麼,又去玩了。還想不想靠進士了。”卻聽徐來福的母親周氏懷玉說道:“哎呀,福兒想出去就出去,你爹淨瞎說,考進士又不差這一次,書明天再看也可以啊,趁著小時候好好玩,長大了,事就多了。哎,今天我家福兒就二十了,想你小時候啊,那時候才這麼高……”周氏手一比劃,眼淚卻是流下來了,卻是想起來了徐來福小的時候……“哎、哎,今天福兒二十歲加冠之日,大喜的日子你哭什麼,行了行了,讓他出去玩不就完了,記得早點回來。”“謝謝娘,謝謝爹,嘿嘿,我出去了,”徐母的眼淚卻是不流了,招手道:“福兒,早點回來,路上小心點,”看著徐來福遠去的背影,徐尚看著自己妻子笑道:“都說慈母多敗兒,我今天可算見識了,連我這個爹的話他都不聽了,哎呦……”卻是周氏扯著他的耳朵拉進門去了,“趕緊收拾東西,院子這麼亂還有空去管兒子。”“哎呦,夫人放手,我這就去。”
這清風縣之所以有這麼個名字,是因為,周圍的山叫做清風山;哦,當然,你也可以理解為,這清風山之所以有這麼個名字是因為這座縣城叫做清風縣。實在是這山、這縣之得名,年代久遠不可考矣。但是“清風山”這個名字隻是縣裏的人對外麵的來人說的,一般自家人是不這麼稱呼的,因為是三麵環山,所以,稱之為:“西山”、“南山”、“北山”。而北山又被稱之為“後山”。今天要去的就是這後山,也叫做“北山”是也。順著大路走去,遠遠看到一個人影,正是李吉,這李吉與徐來福年紀相仿,隻是比徐來福小幾個月,家住的也近,因此兩人從小便是要好的朋友,兩家人也算世家通好,這也是即使天黑徐來福老爹徐尚也放心徐來福到外麵去的原因。“福哥!”老遠的,李吉就向徐來福招手。“怎麼才來啊,我等了老半天了,”走進了,李吉抱怨道。“嘿,你小子又不是不知道,今天是哥哥我的成人禮,總不能跟你一樣宴席上半路跑出來吧,”“嘿嘿!我生性好動,福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裏坐得住,我老爹今天告訴我我成人禮那天也要開一院子的酒席,我就得在家呆一整天,哪裏坐得住哦!”“那可由不得你!”“哎,福哥,先生給你取得字叫什麼來著,無憂是吧,嘿嘿,”李吉臉一板,作個揖道,“無憂兄,小弟有禮了!”“哈哈!賢弟,別來無恙啊!”說完,徐來福在李吉頭上撫mo倆下,負手道,“孺子可教也!”“哈哈,到我加冠的時候,先生也給我起個字。”邊說邊走到徐來福麵前裝模作樣道,“小弟李吉,不知仁兄尊姓大名?”“愚兄免貴姓徐,名來福,字無憂!”
說說笑笑,兩人已來到山腳下。這清風山,有數百丈之高,兼之山上草木茂盛,野獸出沒,晚上是沒有人來的。那幾個被老虎傷到的都是縣中的獵戶或者藥農。“哎,福哥,你說這老虎究竟有沒有啊,”李吉問道。“當然後了,要不然怎麼會有人受傷,你以為他們是自己砍著玩啊。”“嘿嘿,當然不是,不過我今天問了爺爺,我爺爺說從他記時的時候就沒聽說有什麼老虎傷人啊,不過我爺爺說他小時候聽他爺爺說過老虎的故事。”額,乍一聽李吉說他爺爺的爺爺還有點迷糊,不過想了一想說道:“或許以前有老虎,現在沒了,也可能是路過的老虎吧。”“恩,倒有可能,誰知道呢。”“你要來這裏做什麼啊。”徐來福問道。“嘿,福哥,我們在這裏守一夜怎麼樣?”“守一夜?做啥?”“看老虎啊,哎,我告訴你,那老虎身上的花紋可好看了,哎,你別走啊……”||“你在這裏裝瘋賣傻,我可不陪你啊,我還要回家吃晚飯呢。”看老虎的花紋,找死啊你,徐來福斜著眼看著李吉不說話。“嘿嘿!福哥別生氣啊,逗你玩呢,你敢在這呆著,我還不敢呢,前天我溜達到這裏,看著這裏挺漂亮的。你看這風景這麼好,我們在這裏躺一會吧。”“恩,好,”這裏也算是山坡了,來人並排躺在地上,看著對麵的斜陽,陽光灑在身上,呼吸著林間的空氣,三百六十五萬個毛孔無不舒暢。“怎麼突然會有老虎呢?”徐福來疑惑道。“狐仙廟的法師說大概是山深處的老虎,他們法力有限,也沒辦法驅除虎患,不過每天都在向狐仙祈禱,希望可以除掉虎患。”不得不說,這個偏僻的小縣城有自己的風俗,他們有著自己的崇拜對象,除了土地神和一些常見的神祗,就是狐仙。據說這狐仙廟是幾百年前建立的,數百年來,不管如何卻也算是報的一方平安,雖然讀書人不信這些,可是這廟還是一代代保留下來了,甚至有幾次損壞之後還是地方官主持修葺的,並且,隨著信徒的增加,也有了如其他寺廟道觀一樣的法師出現,主持狐仙廟的俗事。據說,這些法師與平日裏見到的都不同,是真正修煉法術的人,隻是平時也有一些少人年去求仙問道,卻是都被拒絕了。看著夕陽落下,天逐漸變黑了,兩人起身來,就要離開。正這時,平地刮起一陣強風,“嘩啦”聲中,身後傳來一陣虎吼,徐來福猛的一會都,幾乎身子都定住了,竟然是一隻老虎撲來,千鈞之際,一把推開身邊茫然不知的李吉,就看著李吉身子一歪,“咕嚕”滾下了山坡去了……“福哥!”眼前一黑,隻聽到似乎是李吉喊了一聲……不說李吉,卻說這銜住徐來福的老虎,一跳一躍消失在叢林之中,不多時來到一個山洞處,直見裏麵走出兩個彪形大漢,一個黃臉一個黑臉,那黃臉的說道,“大力兄弟你看,我家黃兒把晚餐帶過來了,”“嗬嗬,正是,跟著傷風兄不愁吃喝啊”本來在地下一摔給驚醒的徐來福聽到這裏,利落的又暈了過去。“嘿嘿!真是個膽小鬼!”那黑臉的說道。“嘿嘿!就是,這人真是膽小,不就是吃塊肉麼!”那黃臉的樂嗬嗬應道。“大哥,我去燒水,待會煮著吃吧,怎麼樣?”“煮著吃?別了,前幾個都是渾身流血,煮著吃有味,這個就直接烤著吃吧。”“嗬嗬,聽大哥的,”那黑臉的大漢一臉憨厚模樣,說道。“哼!你們果然在這裏!”這在兩人商議著如何把徐來福吃掉,卻聽洞外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恩?!大哥,那女人追過來了!”黑臉大漢說道。“哼!還緊追不舍了,不就是吃了個人嘛!還緊追不舍了。回到白虎山一定讓叔叔殺過來,把她給吃掉!我們走!”“哼!你們走得了麼!”月光下,一個漂亮女孩正站在洞口,明眸皓齒,白色的衣服隨風飄動,手裏持著一把亮晶晶的寶劍;腳下躺著一隻老虎,正是把徐來福銜來的那隻。“喂!不要逼人太甚!不就是吃了幾個人麼!難道你還想像那些道士一樣為民除害麼?哈哈!”黑臉大漢說著隻是手下不慢,伸手一握,雙手中出現一對銅錘,揮舞著便衝了過來!那黃臉大漢也是一吼,手中平平出現一把長刀!三人刀光劍影打了起來!“哼!為什麼!隻怪你們是白虎山的!”女孩說道,揮劍過去,三人你來我往竟是打了個不相上下。“白虎山!哼!原來是專門找我們白虎山的晦氣!既然你不放過我們!那我們也不留情了!”黃臉大漢說道。“哼!要不是你們跑得快,早就去閻王那裏報到了!”“吼!”黑臉大漢先是一吼,搖頭一變,變成熊頭人身,竟然是一隻熊怪!那黃臉大漢也是一聲大吼,變成了人身虎頭,竟是一隻虎妖!兩人對視一眼!猛地躍出戰圈。那虎妖念念有詞,往巽地吸了一口氣,猛吹了過去,平地便是一場狂風刮起,滿地飛沙走石朝那女孩衝去;那熊怪伸手一指,遠處幾棵大樹拔地而起,半途中去掉枝幹,如利箭一般也向女孩衝去。那女孩也是向後一躍,伸手一招,遠處河中聚齊一股水柱,水龍一般,呼嘯而至;手在身前畫了個圈,那水龍卻不是衝向兩怪,卻在女孩身前一轉,沙石頓時安靜了下來;再一揮手,遠處的樹木也落下地來;手中長劍一揮朝兩怪指去,納水龍猛地一頓,化為兩股,猛地向兩怪衝去!說時遲那時快,兩怪身子還未動,隻得把兵器橫在身前,擋住傷害。卻是止不住力道!連連幾個跟鬥倒翻了過去,倒在地下,卻是一下子被打到了百丈之外!連滾帶爬起身來,來不及駕風,狼狽向北方逃去。那女孩見此,駕起風來就要向北方追去。卻聽腳下一個聲音道:“多謝姑娘相救!在下感激不盡!”那女孩頓了一下,見兩怪已不見了蹤影,反正不急於一時,正要在這裏多待幾日。便回頭淡淡道:“我追這兩人已久,就已不過是順手而已。”收劍回鞘,正要離開,卻是不經意間看到了徐來福的樣子。不由地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