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長得極高,枝葉茂密,遮住光線,森林內相當悶熱潮濕,空氣中有股淡淡的黴味,地上鋪著一層厚樹葉,每走一步,腳都會陷進去,表層落葉非常新,內層樹葉腐爛,是常年積累而致。周圍樹根盤繞,不遠處橫倒的斷木,有五人合抱粗,覆著又滑又厚的青苔。自從離開凱撒後,木子一個人在林間轉悠。她從小就和大祭司在一起生活。雖然大祭司對其他家族的人非常嚴厲,甚至可以說是冷漠,但是對她確是百分百的寵愛。小時候,大祭司經常帶她到森林之間玩耍。教她各種知識。教她狩獵,隱藏。帶她去捉鳥,逮兔子,討鳥蛋。甚至教她草木知識,叢林中生存法則。
這些都是大祭司為了她能照顧自己,畢竟她還是個人類。
隻不過,木子在林間發現,鳥兒好像受了什麼驚嚇,顫顫巍巍的竟不敢起飛。連一些野獸也都趴到了地上,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威協,最終發出低沉刺耳的咆哮聲。
木子臉色煞白,瞬間後退,隨即從一些花草上扯下一些花徑,草汁塗抹到自己的身上。並且向著凱撒的方向全力奔去。她已經明白,自己現在十分危險。森林裏的野獸蟲鳥的反常舉動是有原因的。
野獸的靈智雖然不及人類,但他們感知能力卻將人類遠遠拉在了後麵。即使是吸血鬼也無法匹配。這是它們在進化中選擇的部分。它們有著特殊的生理結構,可以對一些小分子物質進行分析,或者是一些來自外界的物理信息的刺激。
現在動物昆蟲乃至一些敏感的植物都出現了反常的自衛形態,木子已經大概猜出,這是皇族到來的信號。隻有他們身上的血腥與殘酷會是的大自然進行強烈的排斥。唯有他們會在這裏,在這個時候出現。
木子剛剛越過灌木叢,一股陰冷銳利的感覺就刺進了他的胸膛,一種瀕臨死亡的危險預感,瞬間從他頭頂籠罩下來。仿佛一隻獵豹般矯健地迅速轉身,
木子不敢停下來,那種仿佛被死神撫摸著喉嚨的恐怖之感依然如影隨形,她不顧一切地朝凱撒那裏跑去。
不過,就在她離開的幾分鍾就聽見無數劃破耳膜的尖銳聲音,空氣裏突冥身影閃動,朝身後茂密的樹林裏倒躍而去,周圍巨大的參天樹木在看不見的切割下,一棵接一棵地轟然倒下。
空氣中出現了一群人影,一個全身躲藏在紫金色鬥篷下,他的雙目之中,一團幽幽的妖火般的瞳孔,閃爍忽明忽暗,其身上的衣服,無風自動,更有一股血腥,淡淡的彌漫開來。
他慘白的膚色透出可怕的青灰色,眼圈發黑,眼白卻泛著瘮人的紅色,最嚇人的就是那雙瞪的大大的死魚眼,瞳孔呈死灰色,直愣愣的,沒有一點生氣,隻比停屍間凍了不知道多久的成年老屍好看那麼一點點。
在他的身後站著一個身穿灰袍的老年人,一隻手拄著一根雕刻著龍頭的柳木拐杖,而另一隻手,幹枯,褶皺,毫無血絲垂在袖邊。
四周有這近十人的一個小隊,他們手中統一拿著一把修長的武士刀。
肅殺,有序。
紫袍人伸出白皙光嫩的手,貼著一顆大樹,將樹根處的一道疤痕摸索了一陣,自言自語道,就快抓到你了。
不過,怎麼是一個人。他的白皙光滑的手指與臉部的慘白有這驚人的對比。他取出一張畫像,遞給了身邊的黑衣人。黑衣人接過畫後,仔細的記住了畫上的人物,又將畫遞給了紫袍人。畫上畫的正是凱撒和木子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