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一來,接著被這個色人一攪和,陳寧徹底失去了自殺的決心,有些失望失落的向村子裏走去,接下來隻能接受該接受的命運。
起碼,死是不能在花花的麵前去死。或死在路上,或死在軍隊裏,終歸是一種死法,隻是更痛苦一些罷了。
花花見陳寧不再堅持自殺,自然沒了其他的想法,色人被陳寧從手裏拿去,更是不必在意的事情,三步做兩步緊緊的跟著陳寧。雖然圓房的提議被陳寧拒絕,花花心中始終因為明天的事情而極其的失落,但麵對的始終要麵對,花花雖然是女孩子,這種讓人無奈的道理,畢竟還是懂得。
一路夜行,月下兩人都沉默不語,連那個色人都覺得氣氛的異常,連話都不敢多說,安安靜靜的被陳寧拿在手裏。
夜路長,沉默讓夜路更加漫長。
許久之後,陳寧他們兩個才回到村子裏,來到陳寧所住的家裏來。院裏有一張桌子,桌子前坐著老人陳湖,他還在等著陳寧回來,還有另一個人,陳寧以為是花花的老爹林老頭,走近了才發現,根本不是。
“這……老陳你怎麼還不去睡啊,年紀大了,不能多熬夜的。”
陳寧看到陳湖在等他,頗有些愧疚的意思,畢竟這是一個非常在乎自己的老仆,父母死後,最親的人,除了遠在國都的妹妹,就隻有這個陳湖了。
陳湖見陳寧回來,趕緊的站了起來,旁邊的人也起身,搶著說到:“小人見過陳公子。”
陳寧這才看清,這人乃是一個中年男子,身著儒雅長衫,腰間佩劍,這是讀書人的特權,在月光之下,可以看到他的臉,普普通通,不圓不方不胖不瘦不黑不白,但給人感覺就是信任可靠。
“不敢不敢,不知這位先生是?”
陳寧也知道讀書人的禮數,不敢怠慢,連忙抱拳行禮道。
“在下是歸大人身邊的。當年歸大人與陳大人乃是同年舊好,得知明日陳公子將要遠行,特來讓在下來叮囑公子幾句話。”
那中年人說到。
陳寧扭頭看了看陳湖,陳湖倒是麵色不變,在一旁解釋道:“少爺放心,這幾年來,都是歸大人暗中派人保護著咱們的安全,才使得沒有人膽敢借兵部的勢力來刁難咱們。還有,小姐在都城過得也好,歸大人正在向陛下求情,讓小姐嫁入歸家。”
“嫁給誰?”
陳寧有些緊張的問到。
“回陳公子,是嫁給二少爺。”
那中年人說到。
聽到是歸家二少爺,陳寧的臉色稍稍緩和,多少也放下心來,依舊客客氣氣的說到:“先生請坐,有何指教小子洗耳恭聽。”
家裏隻有兩個凳子,陳寧肯定不會去坐,他和花花站在一旁,陳湖年紀大了,自然是要坐下,那人還想推辭,看著陳寧和花花兩人,花花已經默默的牽著陳寧的手,陳寧也沒有拒絕,倒也不再那麼迂腐,坐了下來。
“少爺,老奴有一事。這本書乃是當年為少爺算命的那位真人留下來的,說你十六歲時,或有一難,這書雖然未必能化解此難,但也可以為化解此難找出一個契機。沒想到啊,真人果然不是凡人,我等當年哪能料到今日,這本書你拿著,路上歸大人已經安排好了,押解你的衙役不是李家安排的,大可放心。”
陳湖從懷中掏出一書,遞給陳寧。古舊的薄牛皮紙封皮,上麵寫著《爭渡曲》三個大字,月光之下,清晰可見。陳寧拿在手裏,隻覺得書本突然變得冰涼,根本不是如此季節該有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