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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羅月想,這個冬菊是自己從佟府帶來的,往後,這個淩府裏,所有一幹的淩府裏原本的丫鬟,她都處理了幹淨,包括了那個蓮兒。
她雖然並沒有把她發賣掉,可是卻是讓她去做府裏最低等的活。
她就是要讓淩府裏的這個男人,看清楚,她是一個怎麼樣的人。這一世,重新回到這裏來的她,不會再是軟弱可以隨意被人可欺負的人了。
他滿意也好,不滿意也好,她嫁來不是給他做妻子的,她是帶著滿身仇恨過來,詢問他為何要殺害了自己。卻是不想,淩迪卿當著自己的麵,讓她親耳聽到,他說出如此對王雨冰如此絕情的話。
因此,她可以什麼都不顧了,她也可以什麼都不管了,她隻是想為自己複仇。不顧一切代價的複仇。
自從嫁過來之後,她心裏的憤怒就沒有減少掉,反而是在見得這個男人的時候,更是憤怒異常。
這樣的感覺,她從來沒有過。
不過,她喜歡。
前世她的束縛太多,每日裏看著每一個人的臉色,如今,不用了,這一世,這一輩子,如果說,唯一值得自己掛念的,也就是佟府裏的老夫人了。所以,她可以放手的去做前世不能做的事。
如果說,憑借這佟府家主的地位,她可以輕易的壓倒這個人,可是如今,她更加覺著,還是要親自在他身邊,潛伏著,每日裏看著他,研究著他,最後看著他如何的慢慢倒黴,看著他逐漸失去所有,才是最好,才是最佳。
可是,她還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初既然不喜歡自己,為什麼可以輕易的娶了自己,而絲毫不讓自己發掘,這樣的男人,他所做的一切,實在是可怕。在又沒有理由的時候殺害了自己,又在一年後,娶了佟府嫡長女來。
他可以讓你身在其中,卻不知道哪一天,他會突然對你下手一般。這一次,這門婚事,他會不會以同樣的手法,再一次的謀害了自己呢?
佟羅月不知道,但卻不得不防著,是狼窩,是虎穴,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如果,這一次,自己再輕易被他騙,那他什麼都不是了?
一炷香後,淩迪卿回來。
他看了眼,已經和衣躺在床上的佟羅月。
淩迪卿慢慢往前走,走動的時候,帶著腳步在地上踩出來的聲響,佟羅月如他所料般的張開了眼簾。
又是有如帶上麵具般的笑意迎向他。
“怎麼了,夫主是舍得回來了?”嗤笑掛在佟羅月臉上。
“你是故意的?”淩迪卿傾過身,突然的帶著惡意發問。
佟羅月坐起身,背靠著身後,隨意取來一旁擱置舒服的軟墊,她雙手合十的交握與自己的腿上,她帶有冷意的眼神,與他同樣是不善的眼神,視線相交。
“沒錯,我是故意的,你想怎麼樣對我呢。”佟羅月帶著淺笑,捋起還沒有幹透的發絲,坐在那裏床頭,隨意的擺動這一縷調皮的細軟發絲。
淩迪卿臉上帶了些許不易見到的煩悶,道:“她人我已經讓人送走了。你盡管放心,她不會成為你的目標。”
說著這話,他盯視了這個臉上含笑的女子,然後才他轉過了身,獨自退下了身上的常服。自己舀起一旁放著的溫水,洗漱了起來。
佟羅月坐在床頭,聽著他轉身出了外麵,讓了丫鬟叫來了晚餐,就擺放在屋內,他才坐在那裏吃了起來。
他如今,每天的這般的晚回來,居然還連飯都沒有吃嗎?真是不尋常呢?以自己對他的了解,他的公務,哪裏是有這般的忙碌的。何況,也不應該有什麼應酬啊?
以前,雖然是不會每天的見到他的麵,他偶爾會獨自去書房,可是他還是會很早的回來,而如今,難道,他的公事會有這麼多?
或者,他在外麵,有什麼事給耽擱了?
佟羅月還在坐在那裏,低著頭,偶爾的抬頭,往那簾子晃動的外屋的身影看去。
她是不懂他,前世不懂,這一世也不懂,前一世,她是懷著無比的虔誠,看著他,等著她,甚至是乞憐他,雖然他偶爾的會對自己不錯。
可是,細細想來,她太過於在意他的喜怒哀樂,反倒是,自己根本沒有了解透這個男人。
從來就不曾了解過。
直到如今,她反複的試探詢問,為什麼害死了自己,可是他的都沒有直接的回答。唯一的證人,馭夫也是被了這個男人除去。
“馭夫死了,你知道吧?”坐在裏屋的床頭,佟羅月歪著頭,盯著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