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緣分的天空(1 / 2)

“呱呱呱”,幾乎在同一瞬間,隨著這混合、默契的巨聲,兩個小生命淒慘而激烈地宣告各自的存在,開啟了人生的航行。

“手術成功,母子平安,男孩”

“手術成功,母女平安,女孩”

塵埃落定,滿臉成就感的兩位醫師,抱著護送如同自己的孩子的小生命,快步走出了手術室,笑盈盈地把幼童順給了各自的家屬,徜徉於附讚的洪流。而父母們終於放下懸著的心,

接過孩子,不敢絲毫怠慢,生怕掉落,磕著碰著,長舒了一口氣,慢慢溶解、發散……

“咱們關係不錯,看能不能給孩子們起個有意思的名字”,劉香玉看著汪小峰懷裏的孩子,再望了望自己的寶貝。

原來汪小峰與鄧容夫妻和易中與劉香玉夫妻是鄰居。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平日裏兩家相知勝己,相敬如賓。你送一碗紅燒肉來,我弄兩本小小說去,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別提感情有多深。

汪小峰師從推拿名家,手法靈動,力度均勻。一次,劉香玉上樓梯時不小心崴了腳,疼痛劇烈,如針刺,似刀俎。本想過一段時間會慢慢恢複,怎知不適如初。正打算去大醫院治療,走到拐角,碰見了汪小峰。問之詳情,籌措在心。

“不用上醫院,區區小傷,我可以治”,汪小峰拍拍胸脯,扶她進屋。

經過一陣推拿按摩,劉香玉有了這些時光從來沒有的感覺。修養一個星期,她的病全好了。就是這次小事讓兩家的心走得更近。

“要是有個龍鳳胎就更好了”,鄧容望著遠方,像在踟躕著什麼。

“我們不是一家人,勝似一家人,雖然不是一胎生的,但不是龍鳳胎,勝似龍鳳胎”,汪小峰搶著回答,臉色泛黃,有一種空蕩而充分的感覺。

“幹脆你的叫汪龍,我的叫易鳳吧。”易中摸了摸不太濃密的胡須。

“汪龍,易鳳?好!好名字!”汪小峰笑得合不攏嘴。

流了一下午的汗終於在這歡聲澀語中風幹。隱退了惶恐,逼走了彷徨。

兩家六口人,緩緩地走出醫院,消失於這緣分的天空下……

直奔到家裏,來不及換鞋,喝了幾口涼水,剝了外套,汪小峰坐在不算很新的台式電腦前,猛擰開關,迅點刷新,飛入空間。往日對空間不冷不熱,很少粘字,現在卻火燎火燎拾起遺塵舊夢,手指與鍵盤的撞擊聲吟唱著曼妙而動人的旋律。幸福的漢字,一行行地,像剝了殼的瓜子一樣蹦了出來:

我當爸爸了,我有兒子啦。各位親朋好友、鄰裏鄉親,我今天終於體驗到了做父親的感覺。我高興極了,我痛快極了。我也加入了三口之家的行列,告別二人世界了。

十月懷胎,鄧容是多麼的不易。打知道懷孕後,我媽除了殺雞宰羊,熬湯給她喝外,還給她喝苦澀的中藥——說是什麼祖傳的安胎偏方。她長期臥在床頭,難以呼吸室外的新鮮空氣,加上無事可做,悶的慌。

為了緩解這冷清的氣氛,有一次,我給小家夥放兒歌,他不僅不領情,還踢了鄧容幾腳,這讓我們既氣憤又歡樂,“長大後一定會“踢”出一片天地來”,鄧容嗬嗬一笑,欣慰地一笑。

“我們這棟樓可是要雙喜臨門了”我媽,摸了摸腦瓜,開懷一笑:“樓上劉香玉也大了個肚子”。後來才知道劉香玉懷孕後就回到了鄉下的娘家,我媽也是撞著他們在因預產期臨近,去醫院住院的路上。我們好像知道了什麼,發覺幾個月前劉香玉的肚子確實微微隆起。

臨近預產期,我們把鄧容送去了婦幼醫院。掛號、付款……等一切安頓好,走進病房,才發現我家和易家是同一間病房。簡單寒暄後,我們等待著預產期。巧的是,她們的預產期也是同一天,“真有緣。”大家異口同聲地喊出。

預產期那天,醫生同時安排了兩場手術。我們目送孕婦進了手術室。我和老易在外麵走來走去,快把地板踏破了。都是快做父親的人,我們互相了解對方。可腳步依舊在踱著,太緊張。雙方的父母坐在手術室前的椅子上,強做鎮定,你一言,我一語。不知在嘀咕著什麼。外麵火辣辣的太陽當空照,不料,過了一會兒竟下起了小雨。我與老易的心情何不像這太陽雨般悲喜交織。

“手術成功,母子平安,男孩”

“手術成功,母女平安,女孩”

這時,我們像崎嶇山路上的小車走到正道一般。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下了……我們當場就給他們起了名字——汪龍,易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