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團白光猛地在眼前炸開,許如月下意識地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去死吧!死怪物!!”
“轟——”
小白尖銳的叫聲混雜著石塊爆破的聲音在耳邊如驚雷般炸起,混亂中許如月將眼睛睜開了一道小縫,先是大片大片的灰塵迎麵撲來,許如月呼吸一滯,用袖子掩住臉,屏息等到灰塵散去眼前的畫麵歸為平靜,許如月的心跳才回複到正常的節奏。
剛經曆瞬間逆轉的形勢,再看到眼前殘敗的景色,許如月抿了抿唇,緩緩平複了一下自己已然急促的呼吸。
在她眼前,人頭石身的穿越者笨重的身體被完全炸開,除了上身部位的幾塊石頭是完整的,其餘的皆被炸成了小碎塊四散在石室的周圍。看著一個小小的腦袋孤零零地插在一塊已經布滿裂痕的破碎石塊上,那張原本漂亮的小臉上滿是不甘,大大的眼珠往外凸著,薄薄的嘴唇已經不是最初的紅潤,而是兩片如同土色的詭異的黃色。相較於之前認識的那個眨巴著眼睛一臉天真的小女孩,再看現在這麼一副殘破的模樣,這樣的視覺衝擊絕對是常人所難以接受的。
側頭望了一眼扇著翅膀得意之色盡顯的小白,許如月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黑衣男人臨走之前為什麼要關照她一定要照顧好清冥和小白了。看來這個胖乎乎小小一團又嘴賤的小小白鳥並不是什麼普通的鳥啊。不過,也是,一隻普通的鳥敢對著妖獸王大喊大叫罵人家是老怪物嗎?
正在許如月看著小白鳥滿麵複雜之時,一直趾高氣昂鼻孔朝天的小白鳥卻突然一陣脫力,揮舞著的翅膀一頓,整個胖乎乎的身子直直地往下栽倒。
許如月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準確地將小白鳥接住,捧在手心裏就拿到眼前。還有些刺痛的嗓子發出殘破的音節:“你、你怎麼了?”
小白抬了抬翅膀,佯裝漫不經心地語調中帶著不易察覺的虛弱:“沒什麼,超負荷了。”
話音剛落,小白的身體就像是在逆生長一樣在許如月的眼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了一圈。許如月震驚地看著手心裏小小的一團,眼裏有掩飾不住的驚訝。
距離小白破殼出生差不多已經有一個月了,在這一個月中,小白的身形明顯長大了很多,嘴角嫩黃的絨毛早已經褪去,頭頂上小小肉肉的凸起也已經生出了毛羽。也就是在許如月重新見到它時才發現,它頭頂上居然已經冒出了三撮小小的絨毛,不同於它周身的雪白毛羽,它頭頂上的絨毛是漂亮的亮金色,乍一看上去就像是戴著一頂小小的皇冠。但是此時,已經長大了的小白鳥居然在許如月的眼前,一點點縮小,變成了它剛出生時的模樣。
甚至,比剛出生時的樣子還要嫩還要小。
“這就是所謂的超負荷?”許如月衝著手心裏一副懶洋洋不想動的小白鳥挑了下眉,成功換來對方一記鄙視的眼神。
“看什麼看啊,我這還不是為了你?要不是我臨時變身,你這條小命早就玩完兒了!”
“變身?”一隻鳥還能變身?許如月滿腹狐疑。
一看許如月看自己的眼神,小白鳥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瞬間炸毛,咆哮道:“怎麼不能變身啊?!人都能變石頭了,鳥為什麼就不能變身了啊!”
許如月還沒來得及安撫憤怒的小鳥,脊背瞬間一寒,把小白鳥團了團,一把塞進了自己的懷裏,就地一個打滾,從浴池邊滾到了石凳旁。
雖然許如月的魂力暫時不能使用,但是提前對危險的感知本能卻並未消失。
“咦?速度還挺快。”
空氣中傳來男人玩味的笑聲,許如月抬頭看去,淩厲的視線所及之處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的人影。心裏猛地一個打突,許如月有些警覺地注視著自己的周圍,生怕某一個瞬間就有一個和那個穿越者一樣人頭石身的人猛地衝到自己後麵扼住自己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