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尚,你再醒來時,你就已經在隻屬於你的新家了。希望你不要再想起從前的種種了。還有,善待‘俠肝義膽’。”師父說完,手輕輕一托,小斷尚緩緩飄起,向西方激射而去。
斷尚眼前一暗,一切又重歸黑暗。一個渾厚沙啞的聲音從四麵八方襲來:“迷茫嗎?是不是感覺自己很沒用呢?師父為你死了,兄弟為你死了,朋友為你死了,愛你的人為你死了,你愛的人也為你死了。你除了像一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苟延殘喘,什麼都做不了,連自殺都不行吧……”
“你是誰?”斷尚意識清醒,卻無法控製身體,哪怕是一根手指。
“我?你還真是健忘啊,剛剛你不是還見了我嗎?”渾厚沙啞的聲音帶著嘲諷的語氣說著。
“你……你是剛才控製我身體的那個家夥!”斷尚震驚萬分。
“對,也不對。其實,我就是你。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得到力量嗎?想天下無敵嗎?想縱橫四海坐擁江山嗎?想……報仇嗎?”
“報仇!我要報仇第一個就要找你!要不是你,我爹娘怎麼會死!我師父怎麼會死!我兄弟們怎麼會死!夙諾又怎麼會死!”斷尚的意識在呐喊,在咆哮。
“廢物就是廢物,隻知道找別人的錯誤,你為何不想想,如果你強大到令世界顫抖,誰敢殺你父母?誰能殺你父母?如果不是你太弱了,又怎麼會被你師父的那兩個師兄抓住?你要是不被那兩人抓住,你師父又怎麼會死?如果你有天下無雙的武力,那個黑衣人又怎麼敢惹到你頭上?如果你有天下無敵的戰力,你又怎麼可能保護不了區區的十幾個人?”不屑的話語直接塞入腦海之中,瘋狂地在斷尚腦中橫衝直撞。
“那……我應該怎麼辦?”斷尚感覺意識似乎在緩緩流逝。
“很簡單,隻要你將身體交給我,我可以讓你天下無敵!讓你坐擁江山!讓你享盡榮華!隻要你將身體交給我……”蠱惑地聲音帶著迷幻的語氣傳出。
“天下無敵有什麼用?坐擁江山有什麼用?享盡榮華又有什麼用?”斷尚沒有發現聲音說出的話帶著嚴重的語病,但仍是斷然拒絕,“我要我爹娘、師父、兄弟、夙諾全部活過來……你能給嗎?”
聲音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來不曾出現過。
“你要的,我不想要;我要的,你給不了……”斷尚眯著眼睛,意識顫抖。
沉默良久,渾厚沙啞的聲音再現,帶著攝人心魂的節奏,使人心與血都要沸騰:“我……可以幫你報仇!殺光天下所有負你之人,負你師之人!負你兄弟之人!負你所愛者之人!”
“真……的嗎?”斷尚隻感覺那聲音有著讓人沉淪不悔的律動,提出的籌碼帶著使人無法拒絕誘惑。
“我不會騙你的,我與你本是一體,我的命隨時捏在你手中,隻要你想我死,我就絕活不了?懂嗎?我才是你的性命!‘俠肝義膽’是你師父的!”黑暗中傳出激動的大呼。斷尚沉默半響,終於下定了決心。在下定決心的瞬間,那聲音仿佛知道斷尚的想法一般,又從黑暗中傳出:“我知道,你已經決定好了,來吧,隨便是想要將身體交給我也好,向我借力量也好——來吧!大聲的喊出我的名字!你遺忘了十幾年,幾乎就要被歲月碾碎的名字——”
斷尚感覺自己的身體踉踉蹌蹌地站起,雙手握拳,它的名字瞬間塞滿全身,無數的字眼瘋狂地向喉間湧動,最終化為火山噴薄的聲音,雙手握拳,仰天長嘯:“覺醒——忘恩負義!”
一刹那,斷尚胸口噴出一條黑色的光線破天而上,月華被一分為二,世界被瞬間分為兩半!
——!——!——!
“大叔,你看那是什麼?怎麼有一條黑線衝天而起啊。好像把世界都分為兩半了。”趙晨強睜著惺忪的醉眼,手指搖搖晃晃地指向天邊。
“哪有啊?你喝醉了,肯定喝醉了!”大叔看了一眼趙晨所指的方向——根本什麼都沒有嘛。
“放屁!我沒醉,沒醉!我們在幹!”趙晨晃晃悠悠地灌了一口酒,沉沉地睡了過去。
“臭小子,酒量真差,還不如上麵那個豬頭三……”大叔從趙晨手中奪過酒囊,還沒放進口中,便一頭栽倒在樹幹上了。
“喔喔喔,我是天下第一帥,你是天下第二帥,他是天下第三帥,我是天下第四帥……”豬頭三渾身粉紅,抱著酒囊在大樹頂端唱著難聽的自編曲目。
PS:不要以為我在拖篇幅,或者是想要換豬腳,斷尚GG姑且不說後期超有用,就是這一卷他也是必不可少的人物。之所以不把他覺醒的過程放到外篇裏,是因為……(不能說,不能說)哈哈,我可是在這幾章裏挖了很多坑的喔,慢慢猜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