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別費了這些錢,進來的人一定得是大師兄。”林阿寶這才嘀咕一句。
我卻在心裏暗歎了一口氣,是大師兄又能怎麼樣,隻但願他還是以前的大師兄才好。目光飄到桌子花瓶裏的黑玫瑰上,這兩天晚上,林阿寶沒有再出門去了,不知道是她察覺到有人晚上暗中跟過她,還是因為那房的姑娘請大師兄來驅鬼的事,所以才會讓她有所收斂。
……
隔天。
整個殿裏一片沸騰,姑子說為了表示誠心,每位姑娘都得在開壇以前淋浴淨身,不可塗脂抹粉,隻可素衣素身,然後在平時教我們宮中禮儀的偏房大屋裏聚集。
阿寶先洗好去了,我不習慣有人伺候,讓老太太也先走一步。
坐進冒著氤氳熱汽的浴桶裏,瓷白的肌膚很快泛起一層粉紅,胸口上的蠱毒更大了,也許過不了幾天,我就會腐爛和發臭,而背上那塊畸形的骨頭,他也有種更大了些的感覺。
咯吱……
一聲悠長的開門聲響了起來。
“婆子,不是叫你先走了嗎?”不想讓她看到我身上的蠱毒,急忙往水裏縮了縮身子。
然後身後卻是一片寂靜,沒有人應我,到是一聲輕輕的,悉悉率率的腳步聲,似乎帶著遲疑和困惑在一步步前進,我急忙轉頭回去看,隻見那繡花絲綢屏風後麵什麼都沒有。
如果是人的話,不管怎麼著,他的身影一定會影出一個摸糊的人影來。
可分明,我聽到了腳步聲。
急忙抓來桶邊的紗裙裹住身子站起來:“誰在那裏?”
沒有回應,驀地一下,一陣陰風無根而起,迎麵向我撲了過來,似乎有一雙透明的手,同時摁到了我裸露在外的肩上,我一個踉蹌往後跌回去,嘩啦一下,桶裏的水四處飛濺,那雙手依然在我的肩上。
呼哧,呼哧,耳邊驀地響起急促的呼吸聲,同時胸口上的紗裙有種被往外拉扯的感覺,因為跌倒讓我的眼睛和嘴裏噴進了不少的水,呼吸在短促的一秒裏被憋得停頓。
我用一隻手緊緊拽著紗裙,另一隻手運了憑生修力一掌拍出去。
不管對方是魔是鬼,這一掌必定能傷到他,可是我的手,卻像是拍進了一團透明的棉花裏,他竟然軟綿綿的一陣回力,反而把我的手彈得往後一縮。
而我胸口上的紗裙,也同時被撕得開了一道口子。
下意識裏我隻能急急彎腰,一把撈住破了的裙子,另一隻手緊捂著破口,也正是這一彎腰,到讓那隻透明的手像流水似的,一下子滑到了我的背上。
手停頓在我那塊畸形的骨頭上,五指輕輕一捏,摸了摸……
倏地一下,我正想拍出第二掌來時,對方竟然一下子自各消失不見了,而且還走得很急的樣子,嘩啦一下子,桶裏的水被他帶出去大片,灑得一地都是。
王八蛋。我惱怒地從木桶裏出來,胡亂將衣服套在身上,拿了軟劍順著那串地上的水漬印追出去。
水漬印在走廊側邊一片矮銀樹前消失,周圍完全是已經除了草的光土地,除了這裏,他也沒有什麼好藏身的地方,我將軟劍柄拿在手裏,輕輕一抖,它如淩凜長鞭展開。
正亦一劍橫掃,一隻大手卻突然地捏住了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