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峰,你沒事吧?”我急忙放下滅火器跑過去,將左峰臉上的那些幹粉給胡亂擦掉。
“沒事,沒事,幸好你們來了。”左峰痛苦地抖著頭發上的幹粉。
趙欽用劍尖將那片黑色的東西挑了起來,眼裏掠過些困惑:“這究竟是什麼?”
而我鼻息裏,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異香,頓時心裏一振:“那是地府裏的黑玫瑰花瓣。”
“黑玫瑰?”
“對,是趙憂用陰靈做成的花,當日被他囚禁在地府裏的時候,他每天送我一朵。”
“哦?”趙欽眸光一縮,似是化解不掉卻又無法說出口的怨恨,手輕輕一抖,劍尖上的花瓣轉眼化成灰燼。
我心情複雜的去衛生間裏給左峰捏來熱毛巾,把他的臉和頭擦幹淨,左峰這時候才講了事情經過。
半個小時前,和他一屋的老爺子被家人給接回去了。
他正無聊翻著手機,卻突然發現窗子外麵站著一個人,不,準確的說,是飄著一個人,因為這裏可是八樓,這個人冷冷地盯著左峰,然後伸起一條腿,像邁進一道門那樣,很輕鬆地從大開的窗子裏邁了進來。
左峰一看是小白,立刻嚇得給我打了電話,可是剛說完那兩句,他就發現自己不會動了。
小白看著他,說了一句話,然後將那片黑玫瑰花瓣扔到左峰的身上。
“他說了什麼?”我問左峰。
“他說,他會一個個殺掉我們。”左峰長歎了一口氣:“之後窗外響起一陣鈴聲,他便轉身從窗子裏跳出去了,然後,我身上的這片花瓣開始慢慢長大,隻到你們到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小白不會說那樣的話的。”
左峰說:“我也希望自己聽錯了,可是他就是那樣說了,因為這病房裏隻有我們兩個人,而且這麼靜,我不可能聽錯。”
“不對,一定是哪裏不對。”
“阿月,不管什麼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去。”趙欽拉住我的手,朝左峰道:“你先休息,相信他才走,一時半不會再回來,如果有事再打電話給我們。”
“好。小杜,你也別太難過,小白畢竟被黑月派抓去那麼久,所以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不要著急,我們總能找到他的。”
左峰的這句話,說得有些莫名其妙,我不傻,聽得出他在暗示我小白可能背叛了我們,其實這種暗示,在有些時候卻偏偏起到了反作用。
比如,他低估了我們和小白之間的感情。
走出病房後,趙欽拉著我的手,他不動聲色,薄唇上蓄著一絲淺笑。
而我,心裏卻那樣難受和不解,這個世界上,究竟還能相信誰。
“左峰說謊。”走進電梯後,我終於忍不住。
“我知道。”趙欽淡淡地。
“你知道?”
“對。所以說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密不透風的謊言。”趙欽的視線看向我:“他說小白從大開的窗戶裏進來,可那窗戶明明是緊閉著的,你想,當時於小白那樣的情景之下,他走的時候,難道還有那個情閑情逸致幫他把窗戶關上?”
我突然覺得心裏一片荒涼:“所以,那片作崇的黑玫瑰,其實是左峰自己弄的?”
“那到不是,因為那屋子裏的確有其他異靈進去過的痕跡,我想就算不是小白,也是另一個想要殺左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