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疼愛,自然就會有多痛恨,我聽著老道長在院子裏的罵聲,似是罵著罵著,聲音也哽咽了。
我亦是兩眼一酸:“道長,暫時不管小白,左峰受傷很重,我們得盡快離開才是。”
老道長這才拂袖進來:“左警官怎麼樣了?”
“你先幫我拿著電筒,我大至看一下傷口。”左峰在被小白擊中的時候,手裏的槍掉到了地上,這槍明明在進屋之前他是收好了的,也許小白於他為目標,正因為他又再次把槍拿了出來。
左峰低低的痛嚎著,疼得四肢有些輕微的抽搐。
傷口從前胸一直穿到後背,幸好是左側,要是右側貫穿心髒的話,後果不堪舍想。
可笑的是,那根木棍上還掛著一個用來做人偶蠱的布娃娃。大概是木棍恰好錯過了大動脈,血流不是很多,這種情況下,隻要不撥棍子,生命暫時沒有危險,但也不排除內出血等症狀。
我在屋子裏找到些破布,將左峰的手臂紮了起來,脫下自己的外套輕輕捂在他傷口上,其他的不敢動了,隻能招呼著老道長和我一起扶著他:“走。”
從村西頭到再到村子口,等於要橫穿過一整個村子。
走出沒多遠,便看到幾個人嘰裏咕嚕的說著什麼走了過來,在沒有小白的控製下,他們好像又恢複了一些人性,此時還知道點著電筒。
我們想躲,可因為左峰身體不適,一時之間已來不及。
“咦,對麵是什麼人?”還是被他們給發現了,頓時電筒光全部照到了我們身上。
“哦,是警員啊。”
他們一邊說話,一邊靠近我們,其中有一個不小心踩到了小石子差點摔到,他的幾位同伴就一起轉身用電筒照著他:“沒事吧?”
“沒事。”那人咧開嘴笑笑站直了身子。
我和老道長看得真切,那個人的臉上,已經長出了大塊的屍斑。
“怎麼辦?”我小聲問老道長。
“你們靠後,這幾個我還能對付。”老道長輕輕抽出劍,我扶著左峰後退了幾步。
那些人似乎感覺到了異動,同時扭頭看向我們,幾個人都伸長著脖子咽了口口水,眼睛突然亮起了灰白的光茫。
說時遲那時快,老道長已經將手裏的符咒向他們身上撒去,黃色符咒像長了眼睛似的,迎風就貼到了那些人的身上,這幾人愣了一下,頓時抑頭發出一陣怪叫聲,緊接著整個人都變成了灰黑色,眼睛裏開始流出黑色的液體來。
“不好,已經成邪靈了。”老道長急急念咒,撒出一把天火,把那幾個人全部點燃燒了起來。
“作孽啊。”看著在火光裏掙紮哀叫的陰靈,老道長閉上眼睛低念一聲道訣,眉宇之間,全是那沉沉心痛之氣。
要不是小白控製他們給下了蠱,這些人就算是被他們害死,依然可以被超渡,可此時此刻,卻最終隻能落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好了,我們上路吧。”老道長很快收拾起情緒,他的心是廣寬如海的,我知道他的心痛才下眉頭又上心頭,可這一身正氣凜然仙風道骨,就算我想要安慰他兩句,卻也在腦海中找不到合適的詞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