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腦一片空白,懵懵懂懂地從身上拿出錢包,手木得跟沒有感覺似的,抽了幾下抽不出錢來,紋身師笑笑,把我的錢包拿過去,自行從裏麵抽了張一百塊的,再把錢包還給我:“保重了。”他說,然後收拾起東西,轉身走去,很快便融進了茫茫人海裏。
驀地一下,身上那種悶乎乎的感覺突然消失了,我急忙拿出電話看了眼時間,剛剛好,七點。
可這算不算是王墨的奇遇呢?
撥通電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老道長後,老道長一連問了幾句:“紋了隻什麼?”
“狗,一隻黑色的凶巴巴的大黑狗。”王墨手上的狗,總有種會隨時撲下來咬人的感覺。
“哦,那就好,好就好。”老道長似乎鬆了口氣:“黑狗避煞,這小子算是能再活段日子了。”
“難道他的命格,不能全部改掉嗎?”我急忙站起來在人群裏尋找那個紋身師,哪裏還有他的影子,早就無影無蹤了。
“看他的命吧,能遇上奇人,已經算他命裏有福了。”老道長吩咐我們可以回去了。
我轉身回到休息椅邊,隻見扶著王墨的大師兄兩眼圓瞪,好像被嚇得不輕似的。
“大師兄,怎麼了?”
“明月,你看。”大師兄把王墨的手拿給我看,那隻紋在手背上的大黑狗竟然不見了,這算什麼,消失了嗎?
我們兩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拉著王墨的左手右手看了又看,真是沒有,別說黑狗,一點黑色的痕跡也沒有。
“喂,你們幹嘛?”這一折騰,王墨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看著我的大師兄不滿地瞪了一眼:“你們兩個神經病呀,把我拉到這裏來吹涼風,快點的,我要回去。”
大師兄想說點什麼,我給他使了個眼色,答應王墨:“行,我們這就回去。”
後來我一直仔細觀察著王墨,他除了酒勁兒還沒緩過來,並沒有什麼異樣,至於紋身一事,他更是半點也不知曉。
天黑了,趙欽還是沒有回來。
心裏隱約的不安開始漫延,我拿了條毯子坐在客堂裏等他,湯圓趴在我的肚子上眨著它的琥珀眼,兩個人都期期盼盼的,聽到一點點動靜都往院外看。
“湯圓,你說,他去哪兒了?”撫著湯圓毛絨絨的頭頂,努力的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點一滴,我去劉叔家的時候,他隻是很平常的說自己先回工作室,沒有看出哪裏不對勁兒,怎麼說走就再也沒有回來呢?
院外,秋風輕撫,片片槐樹黃葉迎風飄落,秋天的季節,總是讓人莫名傷感。
夜空裏明月如畫,我想起那一晚在酒店,看到趙欽於月為背影的瀟灑英姿,那樣世間少有的美妙畫麵,此時再想起來,不自間唇角上都會勾起笑意。
“想我嗎?”驀地耳邊多了一道涼涼的氣息。
趙欽回來了,我驚喜的抬起頭,恰好和他伏下的臉正對在一起,他好看地眨著桃花眼,從背後拿出一把百合花:“剛開的,喜歡嗎?”
“你去哪裏了?”我把百合花拿過來抱在懷裏。
“去辦些事情。”他勾起薄唇,親了我額頭上一下:“傻瓜嗎,天涼了不知道上床等。”
呃,這句話怎麼聽著怪怪的,什麼叫上床等,我還沒反應,他又便回頭看著湯圓:“不好好照顧你的主子,讓她受涼了我拿你責問。”
“湯圓沒錯,我們也沒有等你。”回來這麼晚還有理了,非得教訓別人才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