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你可不能對她心軟,一隻人啐能轉化出人性,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小白和我走出垃圾站,我們進了麵包車裏,他說:“沒了常喜,我們得找另外一個人下手。”
“誰?”
“被雪芳迷惑的院長大人啊!”
也是,我聽左峰說那天他去醫院取證的時候,親眼看到雪芳從醫院辦公室裏衣冠不整地出來,要了解雪芳的行蹤,找他到是個好法子。
誰知小白打電話過去,院長大人卻不在F市,說是出差去了。
沒辦法,還是得在常喜身上下手。
我和小白就在麵包車上窩了一整天,一直等到垃圾站裏下班,所以工作人員都離開,常喜出來,把垃圾站的大鐵門給鎖上。
“他就不出去溜溜,一整天呆在裏麵嗎?”我覺得不可思意,垃圾站裏那味兒,真夠嗆的。
“等天黑定,我們就摸進去。”小白咀著幹糧。
此時,天色已變得有些灰沉,眼看著街道邊的路上已經燈起數盞路燈,垃圾站的大鐵門卻在這時候,一聲沉重的吱響打開了。
常喜的手裏提著一個黑色的行李袋,那袋子裏裝著不知什麼東西,他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這才敢邁出腳來。
“看樣子,今天晚上有好戲。”小白來了精神頭,把手裏的幹糧一扔。
我們看準常喜打了輛黑摩的後,悄悄開車跟在後麵。
一路上,隻見常喜指揮著摩的師傅怎麼走,漸漸開出到郊區,一片荒廢了的建築工地裏,而後等那摩的師傅走後,常喜提著袋子跑到建築工地裏去了。
我和小白下了車,輕手輕腳跟在他身後。
遠遠看去,荒廢的建築工地裏,驀地亮起一點桔黃色的燈光來。
我們沒有跟著常喜的腳步進去,而是繞到另一處,從一截斷牆上往下看常喜在做什麼,隻見他微弱的燭光之下,常喜打開黑色行李袋,從裏麵抱出一團用報紙裹著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再一層層地打開。
最後一層報紙打開,我看到是一個剛出生的小孩,肌膚還是發紅發紫的樣子,隻是看著他軟綿綿的小身體,大概早就過世了。
我嚇得差點叫出聲來,常喜殺了個初生嬰兒,還帶到這裏打算做什麼?
小白的手及時拍了拍我的手背,他對我做了個‘噓’的動作,示意我別出聲。
我膽戰心驚地長長吸了口氣,盡量穩下心神來。
隻見常喜把嬰兒放好後,再從包裏拿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子,把玻璃瓶子放在地上,拉起嬰兒的手,用蠟燭湊近了去烤。
很快,燭火便響起一陣噝噝的跳動聲。我知道,那是因為屍油在作怪,所以燭火才會跳動。
我隻覺得胃裏一陣陣翻騰,這恐怕是自己今生看過最殘忍的畫麵,可常喜那猙獰可怖的臉上,卻顯出興奮的神彩來。
隨著那噝噝聲,嬰兒手指上的屍油一滴一滴地掉進了玻璃瓶子裏。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取屍油,我曾經親眼看到三叔用屍油點燈,更聽小白說過,有些人會用屍油來養小鬼,那麼常喜他要做什麼,他也要養小鬼嗎?
我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畫麵,便矮身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