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芳說:“隻要有錢就行,死者姓周。”
我打了個哆嗦,姓周,該不會是小白帶我去看的那位周先生吧?
雪芳見我臉色有變,問我:“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表示隻是因為剛才的事情,所以心緒還有些不安寧。
後來走過那間病房門口的時候,我看到病房已經被一條安全隔離帶給封起來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打電話給小白,把晚上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小白罵了一句娘。而我,更是覺得心裏無比疲累,人心難測,這個世界上,真誠那麼難得。還好,我有趙欽,一千年都還執念要找我愛我,他此時像一彎明月似的,是我心裏唯一溫暖的光。
可我回到宿舍,卻沒有看到這光。
湯圓半眯著眼睛在我被子上打呼嚕,見我進門,就跳到書桌上對著我,很恭敬的趴下前抓,貓頭深深一點,做了個跪拜的動作。
我啼笑皆非說:“湯圓,你在幹嘛?”
“喵”
“好了,快點起來,我不喜歡你弄這套,雖說那天趙欽讓我做你的主人,不過,你大可以把我當做你的好朋友,隻要,隻要你別再發出人類的笑聲。”
“喵”湯圓站起來撲到我懷裏,嗚咽著撒嬌。
跟湯圓嘻戲了一會兒,我去衛生間裏洗瀨,走到門口的時候,又想起頭天錢麗鬼魂的樣子,不由得心裏一陣後怕,回屋去拿了小白給的符咒往衛生間門上一貼,這才敢進去,又貼到了洗手台鏡子上一張。
總算是安心的洗完,可是等我出來,卻看到雪芳正在發瘋似的撕符咒。
她將我貼在門上的符咒撕了下來,像跟它有仇似的,咬牙切齒地撕,撕得粉碎。
“雪芳?”我錯愕的站在那裏,我貼個符咒有什麼錯,這還不是為了保我們自己一個安寧嗎?
雪芳把手裏的碎符扔到空中,狠眼瞪著我:“我最恨這些東西你不知道嗎,是不是小白教你的,杜明月,你能不能學點好?”
她一番罵完之後,轉眼看到鏡子上的符咒,更加怒火衝天的跑進去,一把撕下來扯了個粉碎,她的舉動完全超乎了平時的理智。
撕完後,就轉身進了自己那屋,還把房門重重摔上。
這是我們認識以來,她頭一次衝我發這麼大的火。
我隻覺得心裏堵得慌,卻隻能委屈的去拿掃把來將地上的紙屑給掃掉。
隻是過了不一會兒,雪芳屋裏就響起了陣小狗的怪叫聲,那叫聲好像很痛苦,像再做最後的掙紮似的。
我急忙拍她的門:“雪芳,你在幹什麼,你沒事吧?”
裏麵小泰迪的慘叫聲仍然在繼續,我撲在門上聽,除了狗叫聲之外,還聽到雪芳低低沉沉的說著什麼。
“雪芳,雪芳。”我生怕她會出什麼事,急忙再大力的拍打門。
門驀地在這時候打開,嚇得我差點跌了過去,雪芳冷著臉站在門口,聲音很冷:“我沒事。”
真沒事嗎?
她說話的時候,我分明看到她嘴角上有一點血絲,而且鼻尖上有幾根狗毛,她,竟然在咬那隻小泰迪狗。
我雖然害怕,可還是不由得想要伸頭看一眼裏麵的情況,卻被雪芳一下子擋住門口:“明月,不要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