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我的心呢(2 / 2)

雪芳說:“你呀,是越來越笨,這個月也不知道你是怎麼了,總是怪怪的,話也沒有以前多了,記得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別一個人悶在心裏。”

我點點頭,站起身子,心裏酸酸的難受。

問道:“對了,你找我有事?”

雪芳說:“是真有事,剛剛看到辦公桌上有一個早晨發的公告,說太平間裏又出事了,有什麼線索的,讓自己去保衛科彙報。”

“又怎麼了?”

“說是有家屬無意之中發現,他們離世的家人心髒不見了。”

雪芳的話讓我一陣詫異,怎麼可能,上次不是把人啐給消滅了嗎,難道又是什麼奇怪的動物去太平間裏偷死者內髒?

我說我怎麼會有什麼線索,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工作崗位上,卻總是提不起精神頭來,現在我心裏更擔心的是,那黑霧是什麼,為什麼會有和趙欽一模一樣的聲音?

我推著護士車到達病房的時候,看到那些病床,頭一次覺得有種陌生的感覺。

病房裏一共有兩個病人,一個是本市的,聽說晚上請假回家裏睡去了,原因是隔壁床太吵。

我進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應該躺在床上的二十三號病人。

但衛生間門是往裏鎖著的,心想他在裏麵,那我就做準備等一會兒。

誰知道我正在低著頭準備消毒棉之類的,突然覺得身後有種莫名其妙的壓迫感。

潛意識裏我驀地轉過身去,“心呢?”一個滿口黃牙的臉就向我湊了上來,我嚇得後退兩步,這才看清楚對方穿著病號服。

隻見對方大約五十多歲的樣子,四方臉,除了那一口黃牙外,整個人看上去很邋遢,好像幾十天沒有洗過澡一樣,身上有股怪怪的氣味不說,頭發油膩膩地貼在略有些禿頂的頭上,而眼睛卻還睡眼惺鬆的樣子,連眼角上掛著的白色眼屎都一目了然。

可是我們做護士的,根本就沒有選擇病人和嫌棄病人的權利,隻要他住進來,我們就必須得照顧好。

我雖然被嚇得心髒一陣狂跳,可還是及力鎮定下來:“先生,請你躺在床上,我要幫你做常規的量體溫和測血壓。”

“心呢,我問你心呢?”那人卻不答應我,而是很認真的向前一步,問了我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心,什麼心?”我嚇得後退一步。

“心,心不見了。”他突然變得些煩燥不安地上前一步,話完從衣袋裏掏出一團血肉摸糊的東西來。

我隻看了一眼,瞬間嚇得忍不住尖叫,那是一隻被開腸破肚了的死老鼠,隻見老鼠的內髒全部被掏了出來,此時那些血液,正汩汩地往他的指縫裏一滴一滴的掉到地上。

可他還像是捧著一個很正常的東西似的,將手裏的老鼠向我遞過來:“心呢,你看,它的心是不是不見了,不見了,我找了好半天都沒看見。”

死老鼠身上那股特殊的腥臭味兒讓我再也忍受不下去了,我急忙推開他衝了出去,才跑到走道上的垃圾桶邊,就吐了起來。

雪芳和小姐妹們聽到動靜走跑過來了,七嘴八舌的問我怎麼了?

我指指病房,有氣無力的說:“二十三號病人,捧著一隻死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