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紙人(1 / 2)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然有滿滿一嘴牙齒,張開的嘴巴像個黑洞,可是無數顆白森森的牙齒像數不清的釘子,一顆顆插滿口腔裏。

試想被這樣一張嘴巴咬下去,那是什麼感覺,我想我的手臂一定會在眨眼之間被她給咬斷。

我奮力想要縮回自己的手,可是卻無奈跟她相比力量懸殊太大,我的掙紮對她來說視如蚊蟻。

“謔謔,這人間美味,終於被我弄到手了。”笑起來的‘姑姑’嘴巴張得更大,那一嘴的牙齒近在眼前,話完她就狠狠一口咬了下來。

幸好生死關頭我的另一隻手摸到根粗壯的木捧,急中生智,我把手裏的木捧拿起來一下子喂到她嘴上。

卡嚓一聲,木捧應聲而斷。

咬了滿嘴木屑的‘姑姑’瞬間變得更加狂怒,臉皮下有某種東西在蠕動的感覺,不一會兒,隨著她尖利的抑頭叫了幾聲,那臉像被重組過似的,竟然完全變了個模樣。

不是女人,而是長著一張白麵一樣雪白麵孔,戴著一頂瓜瓢黑帽子的男人,隻見他白粉一樣的臉頰上還畫著兩塊坨紅,黑溜溜的小眼睛死板得沒有一絲感情。

他這一變身,把我著實嚇得不輕,他不是人,也不是魂魄,竟然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紙紮人。

隻見這紙紮人變完身後,一隻手還緊緊地扣著我的手腕,滿是利牙的嘴巴裏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陰森森的說了一句:“不吃你也可以,不過,你得留下來給我當媳婦。”

話完轉身就走,他的手雖然薄薄的隻是一片紙,可是那力道之大,竟然可以若無其事的把我一個大活人拖曳在地上往前走。

我拚了命的掙紮,一遍遍的叫著小白和趙欽的名字。可是,我和他們似乎在兩個世界似的,我聽不到人世間的一點聲音,隻覺得嘴巴裏時時灌進一股陰森森的涼風。

就這樣,寂靜的夜色下,我被一個紙紮人拖著往森林深處而去。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人世間最痛苦的死法,莫過於被一個紙紮人給嚇死吧?

紙人一邊拖著我,一邊嘴裏發出謔謔的嘲笑之聲:“你就算叫破喉嚨也沒有用的,沒有人能聽得到。”

“求求你放過我吧,你需要什麼,我回去後一定燒給你。”我在心裏默念了幾遍梵束咒,發現對他並沒有任何作用,就隻好低聲下氣的求他。

誰知我的話音剛落,紙人驀地一下子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陰森森的逼近看著我,喉嚨裏發出一聲怒吼:“閉嘴。”

這聲音像用擴音器放出來似的,他這一嗓子,震得連周圍的樹葉都跟著沙沙顫抖了數下。

我沒想到,紙人的魔性竟然如此之深,心裏瞬間叫苦連天,這一次,恐怕是真的再劫難逃了。

沒多久,我被紙人拖到一堆墳墓麵前,這墳墓大概有些年頭了,隻見墳墓四周全是半人高的枯草,枯草中間被分出一條走道,路的盡頭直指墓碑。

這條路,分明是走出來的,我想像著這紙人天天在這裏走出走進,不知走了多少回才走出這樣一條路來,不由得毛骨悚然。

紙人將我扔在墓前後,轉身去墓上取了點東西來,我想稱這時候快點跑,可是四肢被他下了咒,根本就動彈不得。

不一會兒,走回來的紙人手裏拿著一盒幹涸的紅色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等他湊近之後,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隻撲鼻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