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5章 許心願 (2)(3 / 3)

“不過你這樣,”她說,“我還挺高興的。”

我下床繞了一圈,蹲在她麵前說:“我對你期待不僅僅是豔遇,裏麵那顆心我也想要。”

“我想的是,如果今晚沒發生,以後我們再不會發生了。”她撥著我頭發說,“我們再見麵時就三十歲了,我不能讓你看見我老了的身體。”

“這樣,你明天中午走是吧,除了做愛和睡覺,我們要去做件能讓你一直記得的事情,”我說,“比如你在壽比南山的年紀能想起我們一起去過南山寺。好,現在就走。”

“已經沒車了。”

“以後你到日本跟朋友講,在中國有種非常便捷的交通工具,叫Taxi。”

我們醜時到達南山,被告知要在正卯敲早鍾才可進入。還有三四個小時,我問她去吃海鮮還是看火車。她聳聳肩,說隨便我。我說好,我們先吃海鮮再找個旅館看火車。

但都沒什麼胃口,我要她多吃,到了日本就吃不著熟的海鮮了。我找各種機會詆毀日本。我說去要小心電車男,他們比小偷還專業。

“你怎麼不吃?”

“過敏。”我說,“去日本有什麼好的,中國淘汰退化了的東西會紮根那邊了。”

“你真過敏呀,我都不好意思了。”

“其實不過敏,不想吃。”我去周圍轉轉,看看有什麼水果吃。跟黎族女子聊了幾句,她勸我應別錯過東山,那是東山再起的源頭。我帶些洋桃回來,剝給她,說:“我有個台灣朋友跟我講,到了大陸知道,原來洋桃還可以切成星狀,他們從小都是掰成條的。”

“因為五星紅旗?”

“是啊,見不得星,讓他們看見美國國旗不得崩潰了?”

“我吃好啦。”

“埋單!我去拿點紙。”我說,“你吃洋桃吧。”

“這個袋好環保,用魚網編的。”

“聽說當地漁民上吊都用這個,很結實。”

“你說,”她拉著網袋問,“人窒息而死的話,舌頭是伸出來的嗎?”她示範給我,

“電視裏都是這麼演的。”我笑了,“不知道,我們一會兒找個人試試。”

“聽著,”她擦著嘴說,“雖然我知道講出來沒意思,不過我確實很喜歡你。去東京是我早就決定的,我想換種方式生活,我在作協待了十年,去做公關做得我並不開心,我的專業是日本文學,我想弄清楚我在作協的十多年有多大意義。所以你別跟我說你很委屈,很簡單,你喜歡過的女孩有兩副牌那麼多,我不是,到現在為止,我的數量還不足兩副牌的大小王。”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沒關係,你聽到就好了。”

“還是說點感想吧,為什麼你把好牌都挑走了?”

正卯時分我們各自點上三炷香,我對著佛祖三拜一叩,許下心願。我斜眼看她,王淇正閉眼默念。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心願,出了寺廟我們就要分道揚鑣,也許從此我們再也見不著麵。我會想著你,想著今天。兩地時差一小時,我對你的思念會始於東京終於北京,這樣我每天就能想你二十五個小時。我不能保證一輩子都忘不了你,但是這個漂亮迷人成熟的女孩,會讓我很久很久很久地記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