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小巷隻是換了不同的人,物是人非的情感不由湧上心頭。
“先生到了”。那司機叫了我一聲。
“嗯”!我回過神。“多少”!說完,我摸了摸口袋,不由一頭黑線!怎麼忘記沒有錢!
司機看到我的動作,心裏頭不由一陣懷疑:“先生……您”……
“下車,跟我進鋪子,我叫夥計拿錢給你”。司機不置可否,不知是不是被我冷冰冰的語氣鎮住,車子熄了火,便靠邊住。下了車,他同我走進我的古董商鋪,鋪子還是一如既往的那般景色,整條古玩街沒有多少人走,鋪子也是一般,隻有看店的夥計無所事事的躺在太師椅上抽悶煙。我咳嗽了兩聲,他沒看過來,閉上眼,長吐了一口花白色的煙霧,不屑的晃了一下腦袋,說道:“誰不買土狗西瓜,大腳丫子,小販涼菜,走西巷,拜會了曹大爺差不多”!
這是古董店的暗語,黑話,要打不上這對號的人,夥計一般隻會給他介紹掛在牆上的西貝貨,要客戶真是實在,或者說是同行倒賣土貨,倒也會又禮相待,要是搭話話對口,便是經常來鋪裏出手土貨的土賊,或者倒賣土貨拿貨而來的老主顧,這種情況,可是不與相同!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過小街串西巷,關二哥的胡子,門頭多”。我對上了暗語,夥計一聽,不敢再已經,立馬就站了起來,睜開眼看到我,腳一軟,撲騰一聲跪到了地上!
“掌……掌……掌櫃的……您怎麼回來了”!我擺擺手,示意他起來說話,他不敢,一直搖著頭。我歎了一口氣問他道:“把車費幫我結了,多少錢問他!”
夥計連連點頭,起了身,便忙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紅老毛,遞給了他,擺著手說趕緊走吧,不用找錢了,司機一看這票子紅得閃眼,二三十來塊的事情,轉了一點零頭小費,心情自然樂得高興。接過錢,說了聲謝謝,笑著便轉身離開。夥計看司機的哥走遠,不看抬頭看我,把目光撇過了外麵:“掌櫃……怎麼沒見老爺子……”
我一陣恍惚,轉問他道:“蘇平沒回來”?
“那個……她回來了,在樓上”。
“嗯”!“你先去忙”!說著我慢慢走上了閣樓。
一會的功夫,我上到了閣樓之上,咿咿呀呀的木屑隨之停止了下來。
走到熟悉的帶著檀木香味的辦公間,一堆賬本高高的磊疊山高,埋頭在裏邊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睡著了,也苦了她,一個女人,幫我負擔這整個陸家,著實是不容易,我壓低了腳步走到他身邊,蘇平的感覺十分的敏感,還沒走到,她頭便抬了起來:“誰”!說著,一眼看到了我,先是一呆,然後問道:“繼祖,你回來了”。
這一刻,我察覺蘇平的眼神變了,從以前僅有未被我融化的一層薄冰,變成了村口等丈夫歸來的小娘子眼色,竟然真的有點讓我泛起了迷糊。
“對了,東西你放哪去了”?
“這裏”。說著,她在紅木桌上一拍,一個櫃子突然彈了出來,一看裏頭,是油紙包裹的人皮書,還有那玫瑰黃龍玉。她拿出來,遞到了我的手上說道:“舅爺怎麼沒見跟你回來”?
我不知怎麼說起這件事,組織了一下語言,把古墓裏頭的事情複述給蘇平,蘇平聽完我的敘述雙手無力一攤,幾乎暈厥了過去,不過她的性格與我有點相似,都是能把傷痛壓在心裏頭的人!
“舅爺一輩子,就是為了找這兩個東西,沒想到,連自己後半輩子都搭了進去”。頓了頓,吸了一口氣:“你說那個女人不會真把這兩樣東西在這裏的事情散播出去吧!舅爺走了,陸家經不起任何一個風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