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也知道她心中所想,不等她開口,便推了幾單工作給苗凡夢,自己則帶著張曉回到了曉夢山莊。
周醉山果然和戚雪華一起住在山洞裏。
然戚雪華仍是有些癡癡呆呆的,幸而有青雲劍在身旁,並未變得像當日在華離島上一樣,也能如常人一樣吃飯說話。
張曉有些心酸的看著戚雪華在周醉山的幫助下拿著筷子夾菜。
但周醉山卻樂在其中:“其實這樣挺好的,等她完全好了,我們也不用在意他人的眼光。”
張曉點點頭,不再說話。
洞外卻穿來一個清脆的女聲:“張姑娘回來了嗎?”
張曉轉過頭去看,卻是舒雅。
不由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
“是吉仙想來看看你。”舒雅說道。聲音不複之前的軟糯,反而帶了些成熟。
何吉仙?
張曉訝然的看著舒雅自洞外推進一個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披著白色長衫的人,頭發已經剃光了,半邊臉都是燒傷的疤痕,再看輪椅下的雙腿處,卻是空蕩蕩的,隻眉間一點朱砂痣依稀能確認此人的身份。
原來當日張曉走後,舒雅竟衝入離羽殿將何吉仙救了出來,隻是火勢太大,已經被燒的不成樣子,這已經是她全力救治的結果了。
“不過我也沒什麼法力,隻能暫時保住他性命,這些都是找了大夫給看的。雙腿傷的太重,隻能截掉了。”舒雅解釋說。
輪椅上的人張了張嘴,指著張曉“咿咿呀呀”的不知說些什麼。
張曉有些駭然的望著何吉仙。
“他嗓子被煙熏得久了,現在已經不能說話了。”舒雅微笑著,用袖子抹了抹何吉仙頭頂的薄汗,動作十分輕柔。“不過大夫說堅持用藥,未必便不能恢複。”
“哦,哦,那很好。”張曉張口結舌的,不知說些什麼好。
“好了,看也看過了,我們該走了。”舒雅輕聲對著何吉仙說道。
何吉仙便點了點頭。
舒雅扭頭對洞內諸人笑了笑,推著輪椅走了出去。
再次回到家中,張曉隻覺得喉嚨像塞了團棉花一樣,說不出的難受。
林夕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想了。”
張曉橫了他一眼,“怎麼能不想?”
“醉山也好,舒雅也好,”林夕想了想,開解道:“不過求仁得仁,各人有各人的緣法罷了。”頓了頓,見張曉神色不虞,忙補充道:“你不放心的話大不了以後我們多幫他們一些便是。”
林夕堂堂九尾狐,一生中何曾有過這樣看人臉色說話的時候。張曉想著,心下有些感動。嘴上卻說道:“我有什麼不放心的。我隻是覺得,何吉仙最後弄成這個樣子,反倒不如在離羽殿中就死掉的好。”末了低歎一聲:“至少至死也是一生豪傑。”
“好了吧你!”林夕沒好氣的歎道,揉了揉她的發心,“又那閑功夫,不如安排一下咱們自己的事。”
張曉哂然一笑:“也是,我就是鹹吃蘿卜淡操心。”轉而順著林夕的話音問道:“咱們有什麼事要安排的?”
“比如咱們何日成親?”林夕順勢跪倒在她麵前,隨手掏出一個鑽戒來丟到張曉懷裏。